“那是自然,记得太清楚了,”李媒婆忽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谁家新娘会在新婚之夜遭那种事,新郎官当时吓得路都走不稳,还算是给了她一个体面,找我来退了婚,而不是直接跑了!”
搂着白玉琉的手臂紧了紧,韶焉继续问:“那新郎官还在宁州吗?叫何名字?”
“那人叫钱准,还在宁州的,就住这条路再向西走三条街,后面又娶了个别的媳妇,现在都有个大胖小子了呢,我半月前还见着过,可讨人喜欢了。”
“多谢。”
“谢什么——”李媒婆总算是发现自己似乎是不受控制地在说话,连忙捂住嘴,像是提起敏敏都觉得脏似地,又往地上呸了一口,狐疑地说,“你这狐狸该不会是个妖物吧?”
白玉琉张开嘴发出嘎嘎嘎地笑声,笑得整个狐狸都要翻过去似的,嘲笑这个媒婆。
李媒婆脸黑了黑,抬手要赶人:“快走!真是晦气!”
韶焉也没有停留,抱着白玉琉往媒婆说的地方走。
路上韶焉把在幻境里看见的敏敏的事告诉了白玉琉,白玉琉闭着眼趴在韶焉的怀里,久久才开口说话:“那高大全,比之妖还要恶毒些。”
“也算是恶报,被蜘蛛妖吃了,那村子里都被蜘蛛妖吃掉,只有高敏敏活了下来。”
“蜘蛛妖留下高敏敏也不是什么善心,”白玉琉说,“应当是等高敏敏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长大些成了伥鬼,引诱行人,半大的孩子最不会让人警惕,那牛老妇人不就是着了这个道?”
尽管现在白玉琉是狐狸的样子,但是韶焉还是捕捉到他有些生气,伸出手挠了挠白玉琉的下巴,韶焉说:“我不知该如何办。”
白玉琉被挠地很舒服,甩了甩脑袋说:“你立志抓鬼除妖,便做好这件事就可,这世上无奈之事如此之多,你还能一件一件管过去吗?”
“不能。”
“那就是了,眼前之事皆如此,何况更多?你下山本心如何,切莫要自己忘了。”
“你还挺会说教。”
白玉琉用狐狸脸和韶焉抛了个媚眼:“在下好歹也是修炼几百年的狐妖~”
若是换了人形的白玉琉,此时的模样肯定是极为好看,可韶焉是在是没有办法从一张毛绒绒的脸上找到多少感觉,只觉得这只狐狸越发猖狂起来。
白玉琉又露出自己的尾巴根给韶焉看:“若是道长实在是意难平,不如先给我把尾巴修补出来。”
本来心里还有几分感触地韶焉一下失了想法,抓着白玉琉的爪子狠狠捏了一下。
新郎官家不难找,韶焉随口问了下钱准家在哪里,很多人直接就给指了出来,还有个姑娘直接就说:“我带你去吧。”
姑娘挎着一个小菜篮,里面装着些蔬果,似乎是刚刚买好回去做菜,到那家面前的时候韶焉道了谢,她摆手说道:“我家就在旁边,顺路而已,你应当是外地人吧?你若是找不到菜馆,可以来我这里吃顿便饭。”
“在下还有要事,不打扰了。”
姑娘看起来很是失望,又多看了眼韶焉的脸,才挎着小篮子离开。
白玉琉在韶焉的怀里说:“这宁州似乎要比安州民风开放些。”
“怎么?”
“那姑娘想追求道长啊。”
韶焉之前还在思考为什么这姑娘一直看他的脸,这才明白了缘由:“我是道士。”
白玉琉想起什么:“道长既然不是正统道士,为何还要规矩自己的?”
“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
说话间韶焉已经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妇人,左手牵着小孩,右手拉开大门,看见韶焉的时候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何况看起来也不像是自己丈夫的朋友:“你是?”
“钱准在吗?”
“外子出去了,你们找他吗?有何事?”
韶焉说:“多年之前在高家村承蒙钱准照顾,路过宁州想起他住在这里,想来拜访一下。”
“啊,这样,”妇人说,“外子恐怕要等日落才会回来,你若是不嫌弃,先进来坐坐?”
“不必,我还需要赶路,只是过来瞧上一眼。”
妇人有些疑惑,这人看起来太过年轻,不像是钱准的朋友,但还是顺着韶焉的话客气一下:“若是外子的旧友,我们自然是欢迎的。”
韶焉还是拒绝了,走前看了眼妇人带着的小孩,那小孩被韶焉看着的时候也是落落大方,没有躲在妇人的身后,任韶焉打量。
离开高家村的时候韶焉带走了敏敏的凤冠,本来想留在钱准的家里,但是改了主意,带着白玉琉直接走了。
之后钱准回来,妇人给他说:“今日似乎来了你一个旧友,说是高家村来的。”
钱准放下包袱的手一抖,差点没有保持好表情:“谁?”
“忘了问了,他也没说,”妇人打了下想要偷吃菜的小孩的手,“说是来拜访你,但是也没留下来,说了几句就走了。”
心事重重地吃完晚膳,本来干了一天的活应该倒头就睡的钱准却是怎么也没睡着,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看见了多年之前的高敏敏,伤痕累累的她躺在床上,钱准走出那屋子的之后,却是给她找了大夫,仔细看了伤,调养好了身体。
高敏敏似乎对他笑了下,钱准一下醒来,坐起看着洒在床上的月光,身旁是入睡的妻子的脸,他缓缓舒出一口气,蠕动着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重新躺下,等待着梦中无尽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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