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樾被围得死死地,只漏了一个脑袋在外面,险些转过不弯来不知这几人到底在紧张什么,刚才谢父说他已经死了,又是从何说起,他不是正好端端站在这里,还能和谢父争吵上几句吗?
“我向来只管厉鬼恶妖,谢樾不在我的范围之内,”韶焉安抚道,“谢樾委托于我了结此事,我便是来交代的。”
谢父听了,还是不信:“道士见了鬼魂,难道还会放他们生路?”
白玉琉扇子一转:“这伯父也就太不讲理了,谢樾没有血债,怎么会直接被道长收了去?”
谢梨听得一知半解,但是她在那些书上看见的,道士都是抓鬼收妖的,只想着自己的哥哥现在是个鬼,担心得不行,又见谢父一脸的凝重,以为谢樾就要这么没了,眼泪就泄了洪,哇哇大哭。
半大的女孩的哭声最是尖锐,一下把走神的谢樾唤了回来,谢樾拍了拍谢母的手,挣脱开谢母,反手抱住谢梨,迷茫地问道:“什么鬼?怎么我是鬼了?难道不是你们被鬼上了身我才请道长过来的吗?”
谢父被气得不行:“你总是添乱!”
“添乱?”谢樾忘了怀里还在哭的谢梨,把谢梨推给谢母,“从小便是这样,你只管我读书写字,别的什么事一概不与我说,现在我倒要弄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又一直阻拦我,若不是我恰好遇见了道长,我这辈子是否就要被你们给蒙在鼓里?”
父子二人又开始了旁若无人的争吵,谢父吼到:“你如何知道,我又如何知道?你自缢于皇都死得蹊跷,尸体被掩人耳目地运回来下葬,若不是祁笙给我寄了一封信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可能永远不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什么死不死的?我在这里站着,为何你们都要说我已经死了?”谢樾指着自己的鼻子,“怪不得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那么奇怪,你们都给别人骗了去,说不准是皇都什么新的骗术,你们就如此相信了?”
谢母猛地咳嗽起来,谢父急忙问谢母:“可还好?”
谢母摆手:“你们不要再吵了!让道长在旁看了多少笑话?”
韶焉和白玉琉完全被晾在边上,韶焉总觉得这时候可以泡壶茶坐下来慢慢等他们吵完再说,思绪一下飘了,想到雪悲山上他和师父经常配茶吃的雪花糕,只可惜要用雪悲山上的雪水浸泡,离了雪悲山恐怕就是再也吃不到了。
耳边的争吵声一下停了,韶焉这才收回思绪,说道:“吵完了?”
谢樾也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外人,自己就不管不顾和自己的爹吵了如此旧,脸上也是挂不住:“道长——”
“许多事虽然就在身边,但若是不注意,自然是不会发现,”韶焉打断谢樾,“你看看你的脚边。”
谢樾低头看去,什么也没发现:“脚边怎么了?”
韶焉说:“影子,你没有发现吗,你没有影子。”
砰——
谢樾一下撞倒了身后的椅子,被谢母谢梨手忙脚乱的扶住,本该因为撞到椅子而疼痛的腿也是毫无感觉,他满头的冷汗,想起下午在厨房刮鱼鳞的时候刮破的手指,他伸出那根指头,上面的伤口居然已经是愈合了。
“或者说是你自己都忽视了,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很多不合理的事自然就是抛在了脑后。”
“哥哥!”谢梨拉住谢樾的另外一只手。
谢樾发现他甚至感觉不到谢梨手中的温度。
谢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个秘密还未保守多久,就被韶焉如此无情的揭开,就像是那封信一样突兀,打破了本来宁静的生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樾叫喊着,“我不是好好从皇都回来了吗?我什么时候死的?究竟是怎么了?”
谢梨握着谢樾的手一下空了,她的手直直穿过谢樾的手,明明就在眼前的哥哥的手掌却是怎么也碰不到了:“哥?!”
“现在谢樾才是魂魄,再过一炷香,你们也是看不见他了。”
谢梨的哭声直接被掐断了般,垂头抹泪的谢母也是惊得抬起头,谢父脱力,扶着柜子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韶焉说:“你若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便帮你回忆起来。”
“若是回忆起来,会如何?”谢樾有些颤抖,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凉,这时候要是有人碰到他,他便会有种魂飞魄散之感。
“唤鬼差,入轮回。”
“那——”
“谢家三人阳寿未到,只有你一人。”
谢樾沉默。
谢母想开口喊谢樾,谢父却是按住她的手,摇头。
“你若不想知道,我抹了你现在的记忆,将你的魂魄加强,你还可多过段时间,待下位道士将你送回。”
韶焉以为谢樾会选择后一种,没想到下一秒谢樾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一辈子本就浑浑噩噩地活,却也不嫌浑浑噩噩地死,就请道长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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