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软硬不吃,休怪哪日就莫名死在路上了。”
韶焉看了眼还在抱着自己尾巴的白玉琉,说:“送客。”
白玉琉立马甩开自己的尾巴,欢欢乐乐地走过来,扭动自己的手腕,一把抓住中年人的领子提着就往床边走。
中年人被这一遭弄得不知所谓,大喊着:“你可知我是谁!”
“方才那么久你都没有说自己是谁,想来不是什么能够让我好生对待的,”韶焉跟在后面,看见他被白玉琉拖得人仰马翻的样子,心情好了些。
用手抵在窗边,中年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等着,若是到了皇都,我得要你好看!”
“等着呢。”白玉琉将他的手往外一扭,直接把人给从窗外扔了出去,中年人倒是没有当场血溅三尺,青色的鸟儿展翅飞出接住了他,他摔在青鸾的后背上,咬着牙看着韶焉和白玉琉,青鸾鸣叫一声,载着中年人飞向了远处,尾巴处拖着一层灿烂的金色。
那只青鸾的翅膀看起来不太对劲,应该是受过伤,使不上劲,飞起来的动作有些吃力。
白玉琉拍拍手,问韶焉:“那信上说了什么呀道长。”
“让我去百草村。”
“百草村?”白玉琉关上窗,“百草村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吧,我路过的时候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那边虽然是叫百草村,但是百草枯萎,种不了庄稼,还有人传言百草村住着巫女,都无人敢前往。”
“巫女?”
“传说百草村以前的祭祀是用活人祭祀,村内每隔五年会选出一个女孩教授她‘巫术’,等到女孩长到一定的年纪就被村中的祭司送给神明。后来有一年出了差错,那个女孩的‘巫术’把参加祭祀的人都弄死了,至那之后整个村子的百草枯萎,那个巫女被说是不祥之兆,其余的人都搬走了,但是巫女依然生活在那里。”
“多久之前?”
白玉琉看着自己的尾巴尖那撮黑毛:“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十几年?我记不太清楚了。”
方才信里说白玉琉是妖中之顶,韶焉还真的没有在意过白玉琉到底活了多久,几十年已经能算是只修为不错的妖,白玉琉这种百年起的,说不准还真有可能是个什么大妖,只是平时白玉琉表现得像是个活宝,脑子也不太清醒的那种。
“那边去看看吧。”
地图上没有记载百草村,白玉琉也是只能隐约想起来大致位置,手指指在临川的西南,宁州的西北交界处:“应该是在这里了。”
“地图上为何没有?”
“村子荒无人烟百年,恐怕绘制这个地图的时候也就带过去,毕竟没人想靠近那里,”白玉琉撑在桌面上,“若不是我在,恐怕道长是找不到那里。”
若真是这样,祁笙是如何知道韶焉就一定能找到那里,难道他知道白玉琉去过吗?
白玉琉将地图卷好:“若是祁笙认出我了,那应当是知道我的不少事情,在皇都的时候我一向高调,许多事情就没有隐瞒过,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以狐妖的身份高调?”
“当然不是,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道士给收了,借了一个人的身份罢了,那时候朝中上下都是祁笙的眼睛,多半是没有瞒住,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没有揭发我。”
韶焉接过地图放回乾坤袋里。
祁笙的那封信躺在桌上,中年人在白玉琉手里挣扎的时候居然还留在那,也算是不辱使命,韶焉把信直接给了白玉琉,让他自己看。
白玉琉飞快地看完这封信,看到祁笙说韶焉的话那里的时候,皱起眉:“他叫你贤侄。”
“是,我也觉得很奇怪。”
“他多半认识你的师父?”
“肯定,那中年人的修为被废多半也是因为我师父,”韶焉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信上,信纸一下燃烧起来,眨眼间就成了灰烬,“至于是不是我师父动的手,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可知道你的师父是谁?”
韶焉摇头:“不知道,他说我是他捡来的,只管叫他师父就行,直到他仙逝,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给我留了信,让我去皇都找点东西,甚至找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也是一头雾水地下山。”
雪悲山上终年大雪,韶焉不知道是师父的法术还是真的就是大雪纷飞,在极少的日子里才会露出点阳光来,那日阳光隔了大半个月才落在他的肩上,他还挺兴奋地去敲师父的门,想让师父出来陪他下棋。
门没锁,他推门进去,盘膝而坐的师父没了呼吸。
桌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韶焉下山需要的,他倒是给韶焉都准备好,信上写的内容韶焉看了好几遍,把师父留下的东西都收拾了,按照要求把他埋在雪悲山顶,韶焉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立个无字碑。
留下院中下了半的棋,韶焉就这么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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