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要喝药了,可能有点苦,要不要给你准备些蜜枣?”
闻言白玉琉的脸皱在一起:“多苦?”
岳香薷抽动鼻子,做出自己刚刚闻过之后的苦瓜脸来:“我饭都要吐出来的那么苦。”
药是岳川穹送上来的,他看起来有些沮丧,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韶焉和白玉琉,只是把药碗往桌上一放:“白公子,喝药了。”
碗中的药黑到能看见白玉琉脸的倒影。
倒影中的白玉琉还是那风华绝代的样子,眼角的金花却是皱得不成样子:“我在这上面看起来好丑。”
“丑不是不喝的借口。”岳香薷摇摇手指。
韶焉附身过去,在白玉琉的耳边小声地说:“这幻境中的东西喝了也没有什么,等我去找岳川穹要了方子,之后再给你熬制。”
白玉琉端起碗,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快喝吧白公子,凉了就更苦了。”
药水里还漂浮着一只泡发了虫子,白玉琉本就白皙的脸更是像失了血色:“这里面这个,是药虫吗?”
岳川穹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过滤的时候可能有些走神,没注意到这只,不碍事。”
白玉琉的手指都在颤抖,在三双眼睛下嘴唇凑在碗边,眼睛一闭心一横,咕噜噜全倒进了嘴里,飞快地咽下去,把碗塞进了岳川穹的怀里。
八卦说完了,药也喝了,岳香薷和岳川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两人又打打闹闹下了楼,过了一会还能听见岳川穹的怒吼声:“香薷!你别糟蹋那些好的药草!”
韶焉看着喝了药就在床上打滚撒娇的白玉琉:“你怕苦?”
说起这句话白玉琉更是想哭了:“我是喝露水长大的小狐狸啊,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韶焉拿出一本书,“行了,幻境里面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你越是认为苦,就会越苦。”
“嗷嗷嗷,”白玉琉声泪俱下,头发都蹭乱了贴在脸上,“道长你哄哄我啊!”
白玉琉吵得韶焉一页书都看不下去,才读清楚一句话之后,就见白玉琉伸出手按在书上,蹲在地上眼角还有一滴愈坠的泪。
韶焉伸手,一掌拍在白玉琉的额头。
其实白玉琉也只是找个机会闹一下,嘴里早就不苦了,这一掌白玉琉还以为会把自己拍晕,没想到是嘴里竟然甜了起来,像是吃了许多颗蜜枣。
嘴里甜滋滋的,心里也甜滋滋,白玉琉晚上躺在韶焉的身边,浑身舒爽。
幻境的时间过得很是奇怪,醒来本应该是第二日的清晨,没想到岳川穹敲门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多添了外套,窗外的树叶也有些泛黄,只是一晚上的时间,竟是过了一个季节。
岳川穹飞快地说:“道长,公子,外面来了一批疫病的患者,你们莫要到处走动,若是感染上了可就不好了,说来也是奇怪,都到了秋天了,怎么还是有大规模的疫情。”
“需要帮助吗?”韶焉问。
“暂时不需要,我得出去安排一下这些人,你们自己小心一点!”
“好。”
窗外的百草村乱成了一团,一大批疫病患者挤进村子里,他们的脸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脓包。一位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小孩冲在最前面,背上的小孩露出来的手脚也全是脓包,有几个脓包还因为摩擦破了口,流出大量的脓水,看起来好不恐怖。
那中年男人慌乱地喊着:“大夫?大夫呢?有没有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被中年男人挤开的一个流氓样子的年轻人也是起了脓包,只是相较于那个孩子少了点,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扯住那个中年男人的胳膊:“先来后到不知道吗?你那孩子一看就知道没救了,别折腾了!”
“你!”中年男人气恼,“你这流氓,不要咒我的孩子!”
“嘿,我看你是找打!”流氓的抓住他的领子,伸手就要把那个孩子拽下来,两人在人群前面拉扯着,身后的旁人也是不满,吵吵嚷嚷让他们滚出去。
叮当——
铃铛的声音不大,但是随后插/入的干净的少女的声音却让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排队,巫医来了。”
关栀站在不远处,刚才的铃铛声来自于她的手腕。
她瘦弱的身体后面站着好几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些帽下的脸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苍白的下巴。
黑斗篷中最高的那个人手中托着瓦罐,那个瓦罐中飞出一只青绿色的虫子。
韶焉看得清晰,关栀的左前方的暗处,岳香薷和岳川穹正站在那里,兄妹两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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