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璃说:“一个修为挺高的道士拦着我的路,我还以为要被抓了!”
韶焉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是玉琉说要如此,想看看这么多年你荒废修炼没有。”
“啧,我看就是想戏弄我,”白瑾璃把菜篮子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也就一根葱还有点青菜叶子,一点肉都没见到,“你们俩吃肉的话就去自己买些,我是许久没吃了。”
“我们都不吃。”白玉琉回答。
“以前来我家的时候还闹着要吃烤鸡,给你在临川寻了大半个城才找到,跟着道长走了一路还转性了?”
“若不是我前段时间吃斋念佛,恐怕我就遇不到道长了。”
白瑾璃见他一直拍韶焉的马屁,十分的好笑:“得了吧,你这花言巧语可骗不到道长,我去把这些都放厨房去了,一会若是有人来敲门只管放进来。”
“嗯。”
白玉琉看她慢吞吞走路的背影,还伴随着时不时的咳嗽声,很是不解:“在我面前需要装得这么像个老人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狐狸。”
“你曾说过她嫁给了个书生?”
“对,可惜走得早,若还活着,应该和她现在这个样子差不多。”
就像是那些志怪故事中写的,白玉琉起初总觉得白瑾璃只是看书看多了,脑子一热非要嫁个书生,等一段时间就冷静了,更别提书生死了之后,总该是会回归妖的生活,没想到好几十年过了,她还是守在这不大不小的房子,以前臭美的她也舍得变作凡人样子。
韶焉手中还拈着那朵白玉琉摘的花,掐断面上的汁液黏在他的手指上,有些不太舒服,但是显然他没有在意,换了平时早就那手帕擦上好几遍,现在却是低垂着头在想什么。
白瑾璃进后厨之前说有人会来敲门,结果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乎呢,门就被人敲响了。
韶焉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外界,白玉琉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开门。
一个妇人牵着被白玉琉打发走的小孩,看见白玉琉的时候表情一下变得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问:“白老在吗?”
“在,去后厨收拾东西了。”
妇人是听自己孩子说,在街上看见白瑾璃被两个陌生人围住,其中有个陌生人说是白瑾璃的亲戚,可白瑾璃在临川待了几十年,从未说过自己有什么亲戚,她担心两个陌生人是看白瑾璃一个老人家好把控,过来抢东西的,带着孩子去那街上找了一圈,又找回到了白瑾璃的家。
开门的陌生人看起来高大漂亮,眼睛长得似乎和白瑾璃有几分相似,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可能还真的是白瑾璃的亲戚,心里的大石头稍微落下了一点:“你是白老的亲戚吗?”
说自己是白瑾璃的哥哥显然是不太可行,白玉琉算了算:“我是她侄孙。”
“白老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我还以为她家中只有她一个人了。”说着妇人就带着孩子往院子里走,看来是想找一下白瑾璃在哪。
院子里面没有血迹,之前来的路上也没有听见什么叫声,这个陌生人应该没有对白瑾璃做什么,妇人想。
妇人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又看见另外个陌生人坐在院中玩手中的花朵,身上穿的衣物名贵,长得也是贵气,不像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心里更是放心了些。
白玉琉看出妇人是担心白瑾璃的情况才过来的,还有些惊奇,白瑾璃以前任性刁蛮,除了白玉琉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能治住她,在山里都算得上是个小恶霸了,没想到在临川变了个老妪,还有人会如此担心她。
妇人还是个热心肠,怪罪说:“你姑奶身体也不大好了,怎么不早些来寻?”
小孩一下叫到:“娘,我饿了。”
拉着小孩的手摆了摆,妇人嫌这小屁孩不知道看人眼色,拧了他的脸一把:“行,等我回去做饭,别想在你白奶奶这里混饭。”
小孩希望落空,瘪嘴松开妇人的手,非要去看白瑾璃种的那些花。妇人正巧要和白玉琉说话,便随他去了。
“此前姑奶离家之后一直没有与家中联系,还是我爹娘给我说了,我才顺着找来。”
“哎,这以往的恩怨,年年岁岁总该消散了,白老虽然不说,可我遇见她的时候总觉得她很是寂寞,你做小辈的能寻过来也算是不错,也可以多陪陪她。”
“那是自然。”
花在韶焉的手中差不多玩蔫了,他将花放在桌上,一抬头就看见之前那个小孩蹲在他的椅子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那朵花。
韶焉又将花举在小孩的面前。
小孩接过花,笑得灿烂,刚好在换牙的年纪,还露出换得乱糟糟的牙齿,又憨又天真。
听见白瑾璃的脚步声停在拐角,他侧头看去,白瑾璃正看向这个孩子,隔得有些远了,韶焉看不见她的眼睛,却还是莫名觉得她此时正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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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有点忙,忙起来就是自闭
谢谢大家的喜欢,最近可能写得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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