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丑鬼打算好好讨好一下韶焉,“您真帅。”
白玉琉见丑鬼狗腿成这样,气得走过来指甲间掐住丑鬼的翅膀:“稚麟还真是白养你了。”
丑鬼顿了顿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上次白玉琉嘲笑他没文化之后它就每天跟在祁笙后面学祁笙说话,现在还能拽出一两句话来展示自己。
韶焉没有管还在插科打诨的一狐一虫,问百宫争:“你要我的修为做什么?”
百宫争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韶焉:“你若没有修为,在我们面前还可如此猖狂?”
韶焉似是明白百宫争的言下之意:“我若没有修为,此时也不会站在你面前。”
百宫争还要多说,一下升起的金线堵住了他的嘴巴,韶焉换成了稚麟询问:“祁笙到底想做什么?”
“玄清派已经闭门不出三十余年,百宫争担心没有玄清派撑腰百宫家在玄川无法立足,所以祁笙帮忙给他找机会上山。”
稚麟说一半藏一半,和百宫争之前的说辞差不了多少。
韶焉却是摇头:“上山的阵法被你们改了,本来只是问心的阵法成了要命,我想不止是所谓的‘上山’。”
白玉琉忽然凑上来:“韶焉,想不想知道我在阵法里面看见了什么?”
百宫争也觉得奇怪,按照阵法的安排,将所有人在山路上隔开单独过阵,阵法千变万化没有半日是出不来,这只狐狸却比他这个知晓阵法运作钻空子的人还早走出来。
“整个阵法是依靠的是入阵者的过往呈现出来的幻觉,”白玉琉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因为我没法入幻,所以找了个时间去看阵法的阵眼。”
百宫争大惊。
韶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阵眼没变,因为修改者的修为不足够撼动阵法,只能往里面加塞一点‘杀意’,若是不小心些就会着了道死在阵法里面。那至于死了的人该如何呢?”
白玉琉的声音被压得很低:“百宫家主,仙骨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是把别人的骨头挖出来,你也换不上。”
阵眼边上停着一口棺材,里面并不是一具完整身体,而是多个人各取一部分拼凑出来的骨架,勉强能凑出半具身体,差了最重要的头骨还有些零散的地方。
这些骨头的主人都是在阵法里失了性命,被百宫争剔去血肉摆放入棺。
丑鬼差点从韶焉的肩膀上掉下来。
尽管它也不是所谓正义的虫子,但听见百宫争所做,还是想上去呸一口。
“阵法是谁改的?”韶焉问稚麟。
稚麟像是没有听见白玉琉说的事,还是那副老样子:“我不知道。”
“阵法少说改了十几年了,稚麟应当是不知道的,”白玉琉拍着韶焉的肩膀,有些担心韶焉,向百宫争抬了抬下巴,“他知道。”
韶焉抬手,塞住百宫争嘴巴的金线散开:“我问你,你好生回答。”
百宫争得了空就大喊:“怎么,你还要替天行道吗?”
本来还想提醒他少说几句的稚麟开始望着天空,懒得再帮这个蠢货。
见韶焉面色阴沉,百宫争更是狂躁:“我是百宫家的独子,是百宫家主,本该是风光无限!可我每晚挑灯夜读,一个法术我每日练上百八十遍,我却连树叶都没有办法托起来,可那些家里没有半个钱的小子,能够御剑,能够引雷!我呢?我就永远站在地面上,看着别人接连入仙门,我永远是那个凡夫俗子!”
“玄清派也是,玄清派也是!”
百宫争的手腕脚踝被金线勒出红痕,想要抓住韶焉的衣服的时候又被死死拖住:“我家仰仗玄清派,没了玄清派百宫家什么都不是!当初我身体羸弱,玄清派答应为我医治,却在我性命垂危的时候闭门关派,从此百宫家就成了一个弃子!我父上山求医被阵法所隔,从山上滑下摔得尸骨无存,我娘大病而亡,活该了我还活着?既然我活下来,我就要活满这一辈子!”
“所以,和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有什么关系呢?”韶焉轻声问道。
“呵,”百宫争全身不得动弹,眼珠却一直转动,“我比起他们更需要仙骨,那便应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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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嘴,韶焉其实算是这本书的战斗力天花板了,打人只分:秒杀和需要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