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云胤一力拒绝了, 但在莫子轩的执意要求下，两人还是结伴下了山。

夕阳在山头泼上一幅绯红的渐染山水画, 几只雀鸟逐渐飞远, 两人沿着漫长蜿蜒的石径一路下山，朝着山外的小镇走去。

宋云胤对于街市这种东西很明显不怎么感兴趣, 张良绍一直觉得他骨子里就带着股贵族阶级的意味, 除了自己认为的“正经事”以外，对别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走在路上都和别人格格不入。

就这么看他一路上跟着莫子轩走走看看, 平静如水。

那多没意思。

张良绍被他执在手中，闷声不响作大妖。

“我要吃糖葫芦。”

他在识海里对他说。

“不给。”

“给我买。”

“不给。”

“不给我买，我就自己出来买了！”

“……你买它作甚，买了你也吃不了。”宋云胤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

“我不管！你拿着，我回去吃。”

宋云胤无法，买了个糖葫芦，找小贩拿牛皮纸包着, 捏在手里。

莫子轩跟在后面，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师兄, 你买了根……糖葫芦？”

宋云胤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也要？”

莫子轩眼睛一亮，“好啊！”

说罢, 一脸期待地看着宋云胤。

“不准给他买！”

某个剑灵又在宋云胤识海里命令道。

宋云胤钱袋都掏出来了, 理了理上面的褶皱又放回去了。

莫子轩：“？？？”

“自己买。”宋云胤面无表情, 拿着张良绍钦点的那根糖葫芦转身就走。

莫子轩：……

张良绍满意了。

……

宋云胤和莫子轩两人一起进了书店。后者拿着自己手上的书单去找自己要的书去了，前者则在楼中随便转了转。

这家书店在小镇中已有多年历史了，书架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置身于狭窄的书架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静谧得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与外界隔绝了。

不经意地，一缕黑气从宋云胤的剑鞘中冒出来，穿过泛黄的书页，破旧的书籍，和他的主人隔着一排书架，化成了人形。

张良绍做了伪装，把自己的头发和眼睛弄成了黑色，束着一个高马尾，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透过书脊看着斜对面的人，捂着嘴偷偷笑了笑。

他蹑手蹑脚地绕过书架，正打算给那人来一个突然袭击，却猛地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他低呼一声，朝后跌去，就在距离身后的书架只剩咫尺的时候，被人一把搂住了后腰。

宋云胤凝视着某人惊讶的眼睛，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到他半张的唇中。

“胡闹。”

张良绍后腰咯着自己硬梆梆的本体，双手环绕着宋云胤的脖颈，嘴里的糖葫芦圆滚滚，撑得他腮帮子鼓鼓的，他忍不住舔了一口。

甜丝丝的冰糖，好好吃。

“师兄？”

莫子轩听见了响动，下来找宋云胤的时候，某人正拿着剑，单手拿着本史书看得一脸严肃。

“我刚刚好像听见这边有什么人……”

“嗯，一个路人。”

“是……是吗？”

“你买好了？我们走吧。”

“哦——对了，师兄，你的糖葫芦呢？”

“……吃了。”

“……这样啊。”

书架背后，某个幼稚鬼·千年剑灵·张良绍捏着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竖在胸前，嘴巴鼓鼓地含着最上面的那一颗裹着晶莹冰糖的山楂不敢咬，一双亮晶晶的杏眼骨碌碌转，憋着笑。

两人出了书店，莫子轩提议，“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再逛逛吧！”

宋云胤不置可否。

此时刚好路过一个首饰摊子，街边有俩夫妻在买簪子，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哎呀，这簪子真好看！”

“老板多少钱。”

“五十文。”

“这么贵……那还是算了。”

“老板，这簪子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