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华虽然知道陶陶在那对养父母家里后来过的不好,可他一直以为那对夫妻至多就是对陶陶冷暴力而已,原来一直都是他错了。没想到那对夫妻竟然能心狠到这种程度,就因为陶陶饿的厉害,自己从冰箱里拿吃的就打他。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陶陶,就算有了亲生儿子,那陶陶也是他们之前说好了会好好照顾才从孤儿院接回家的啊。
陆韶华在心里默默给那对夫妻记了笔账,最好这辈子别让他给碰上,否则他可说不好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陶陶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哭累了也要把整张脸都埋在陆韶华肩膀上,死死抱着陆韶华的脖子不肯松手,粘人的紧。陆韶华心疼还来不及,直接托着陶清然的屁股像抱小孩那样把人抱了起来。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发现这里暂时好像没有他们插足的地方,便默默把卧室的门给关了起来,给两个人留足了独处的空间。
关上门后,木云笙叹了口气,看那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样子,他也想他们家大傻木头了。李默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吧,可他那个人要是在的话,肯定也会把他揽在怀里安慰一番的,那他就不用在这儿自己一个人啃狗粮了。
木云笙寻思来寻思去,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操,他突然想到就算他家李默回来找他,也不知道要上哪找他啊。他这些天都想什么去了,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木云笙急的原地转悠了几圈,然后猛的刹住脚步转头去找陆家姐姐借了块儿旧床单,以及一根黑色的记号笔。然后在床单背后用记号笔加粗加重涂了几个大字,最后又找陆敏秀用金属塑了根棍子,把床单当旗缠在金属棍上。
木云笙拿着做好的旗挥了挥,确保床单不会被风吹跑,就准备去天台把旗子竖起来。不过跑到半路想起李默总在他耳边唠叨的那些话,什么让冬天出门一定要穿暖和啊巴拉巴拉的。木云笙撇了撇嘴,回房间取了条围巾给自己围上,这下总行了吧。
这围巾还是他在陆家借住的第一晚,陆家姐姐给他准备的,不光有这条围巾,还有两套换洗的衣物以及一些日常生活上能用到的东西,真是好人啊。
等确保自己穿的暖和后,木云笙推开天台的门,把那面旧床单做成的旗子插在天台的一脚和防护栏杆绑在一起。这样只要有风刮过来,床单上“李默,你个混蛋快来找我”这几个大字就能特别显眼的飘在眼前。
木云笙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迎风飘扬的床单,又朝他家的方向看了看,他和李默住的小区离这里也就两三栋楼的距离,确定从他家窗台能看到这面旗帜后,木云笙终是松了口气。这回李默再找不到他那也太蠢了,要是真那么蠢,这样的老公不要也罢了。
木云笙就这样站在他做的床单旗下遥遥的望着他和李默的家,不知不觉竟有一片片的雪花飘落下来,小小一朵的,晶莹剔透。等陆韶华上来看到的就是木云笙傻站在雪里,天都黑了,若不是他们家天台有夜灯,再加上下雪后的反光,否则就算明知道那站着个人都不一定有人能看到。
陆韶华哈了口气,看着白雾从嘴边散开,从裤兜里掏出盒中华来,摸出一根递给木云笙。两个男人就这么借着夜色与落雪各自点燃了一根烟,这东西再过些日子可比粮食还难得,好在他有白玉葫芦这个bug在,就算它还是抽一根少一根,但就以空间里这东西那个存量,他们就是每天抽上几包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黑夜里唯由两点烟火明明灭灭,木云笙猛吸了一口烟,呛的咳了几声,他本就不太会抽烟,还是后来和李默在一起后跟着抽过几根。
陆韶华心知肚明木云笙在担心李默,但这时候他就算再怎么说李默会没事儿,木云笙也只会认为他是在安慰人而已。
两人默契的把话题放在陶清然身上,其实陶陶这种反应也在他们之前的预料范围之内。不过在他们的设想中,这种情况即使发生,也是在几次治疗之后。没想到第一次治疗陶清然就恢复了些记忆,因为这种情况的提早出现,这才让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
“这几天你多辛苦辛苦吧,保守起见,怎么也要半个月后才适合进行第二次治疗。”
陆韶华摇了摇头,“称不上辛苦。”因为那是他爱的人啊,从第一眼到现在。从他们懵懂无知,年少轻狂再到相知相守,即便他的少年不再鲜衣怒马,但那也是他捧在手心里的至宝啊,又怎么会辛苦呢。
两人也没聊到太晚,一支烟抽完就各自回屋了,实在是外面太冷了,都说下雪的时候不冷,等这雪停了,温度还不知道要降到什么程度。何况陆韶华还担心已经睡着的陶清然,万一陶陶突然醒过来要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