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戴昌问宿白:“你肚子不痛了?”
宿白唔了声。
戴昌想起卧室里传出来的那些动静,自然猜到宿白是真痛还是演的,心想,你们夫夫俩可真会玩。
一直到下楼,三分钟了,一脸呆滞的萧芸芸才被戴昌用手机敲回神。
宿白知道他们听到了胡致喊他老公,故意问:“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萧芸芸内心咆哮了一路,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结合之前在客厅听到的一点动静,理智道:“也没听到什么,就听到胡老师叫你老公了。”
宿白扬了下嘴角。
但萧芸芸还没等他高兴完,立马补充道:“我白,你在和胡老师玩什么什么play吗,难道是戴哥给你发的小黄书里教的?”
宿白:“……”
萧芸芸:“分享一下嘛,是脆皮鸭吗,肯定有肉吧?”
戴昌愤怒道:“都说了不是小黄书了!什么脆皮鸭,什么肉不肉的,这次回去你给我好好洗洗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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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片预定是还要拍三天,但实际上提前一天就拍完了。结束拍摄工作之后,广告商想邀宿白同游巴黎,宿白让戴昌婉拒了。
胡致来了快三天了,每天都在房间里闷着,既然有时间,宿白就想出门逛一下,让胡致化个妆,贴个络腮胡子扮成保镖陪着他。
俩人在酒店里先捣鼓化妆的事。
胡致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猜到可能会出门,特地带来了以前去探班宿白常用的那套装备。
黑西装、墨镜、络腮胡,标配。
在胡致贴上胡子之前,宿白坐在他身上,先和他亲了一下。
胡致以前常作这副打扮去探班,宿白拍一次戏,他可能能去个十几次,很多粉丝都知道宿白有个行踪诡谲神秘莫测的高大络腮胡保镖。
但这一年,胡致作出这副打扮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还都是在宿白拍悬疑剧《红色河畔》的时候。
第一次,胡致这副装扮大摇大摆进片场,没一个人认出他来,戴昌领着他找到宿白,宿白正在补妆,看到他愣了一下。
那时,离他们上一次联系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两个月时间,除了元宵节打过一次电话,问候了一下彼此的长辈,就把电话撂了。
而胡致来的并不是时候,他很忙,忙着拍戏,这部悬疑剧里他是大男主,戏份很重,几乎全天都离不了他。
宿白一天拍下来能累个半死,看到胡致完全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他已经很累了,没有功夫再应付胡致。他知道胡致为什么来找他,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不联系也不是因为别的,仍然是工作累,太忙,宿白几乎是上一部戏拍完就立马进了下一个组,中间还要赶各种活动通告,忙得脚不沾地,像个陀螺。经常胡致打来电话,他都是在睡觉,抓紧时间补充睡眠。胡致往往听到戴昌说他在睡,就不会要他接电话了。
有时候宿白能想起来给他回,有时候想不起来就算了。
实在是他忙,胡致也不闲,他就算回过去,也未必是胡致本人接的。通常是胡安打发他。
宿白和胡安互不对付,可能说不了两句就直接挂了,也不会等到胡致来接。
那是宿白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念胡致。两个月没有联系了,他看到胡致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不是惊喜,而是烦躁,是疲于应付,将他草草打发走。
在有了这个意识后,宿白才终于对这段感情惶恐起来。
他是不是真的不爱胡致了?
这个疑问盘桓在他心口,在胡致离开后,几乎每次做梦惊醒,他都要问自己一遍。
他试图去找到答案,那段时间尽量还是接胡致的电话,可电话里听到他的温柔叮嘱,宿白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觉得温暖安心,他总有一种,这电话怎么这么形式化这么冷冰冰的感觉,好像比起以前少了些什么。
他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心里时常害怕去深思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他想再见胡致一面,想好好聊一聊,想抱一下他,不仅是确定自己的心跳,也想确定他的心跳,是不是一如往昔。
可意外就发生在他探班的那天晚上。
他撞见胡致和杨晴抱在一起,来不及深思就如遭雷击。他没有冷静地去想这一幕到底是不是真的,第一反应只是想揍胡致一顿。
那一刻心脏仿佛被一只铁爪反搅过来,要不是戴昌拦着,那天晚上他可能会和胡致你死我活。
回到车上的时候,宿白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是不爱胡致了,他只是被慢慢疏远的距离吓住了,不敢再对胡致像以前那样亲昵,害怕胡致那颗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他也不是不相信胡致,如果这件事放在他们热恋的时候,宿白会生气,但最多只是气胡致被那些削尖了头想上位的女人占便宜,哄一哄就好了。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洗脑一样告诉自己要相信胡致,却做不到。因为他总会想到这疏远的两年。
也许胡致和杨晴是假的,可万一不爱他了是真的呢?
宿白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后来胡致又来了两次,宿白被自己敏感的心绪和工作折磨得疲惫不堪,体重如愿掉下来,对他一次比一次冷淡,拒绝他的理由越来越不走心。
胡致再钢铁打的心,也终于累了。第三次探班之后,俩人一直到胡致爆发出绯闻的时候才联系。
宿白拒接,还把他拉黑,后来还是戴昌通知宿白,让他在新戏杀青后回舟苑,胡致有话和他说。
“宝宝怎么了?”胡致意外摸到一手水渍,正想扶着宿白脑袋好好看一看,却被宿白挡开手。
宿白将脑袋埋在他肩上:“今天不出去了。”
他本来想出去逛逛,但现在却哪也不想去,只想和胡致待在酒店里。在酒店里,抱一天什么都不做也行。
胡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兴致缺缺,安抚地摸着他的背:“宝宝不哭,宝宝乖,我在这,老公在这。”
他语气越温柔,宿白的眼泪掉得更凶,他不会哭出声,觉得丢人,甚至不愿意让胡致看到他的脸。
胡致被他哭得心也跟着一抽一抽:“怎么了,不能跟老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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