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完这种事,江北都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腰酸背痛,后面更是火辣辣的胀疼。
沈慕南这回应该是尽了兴,发梢间凝上了汗珠,那双沾满欲望的眼睛此刻正一点点地褪去色气。
江北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到了一个小方盒,他扭身换了个姿势,从趴着变成偎着沈慕南躺了下来。
他扒开沈慕南的手,把盒子递放上去,“打开看看。”
沈慕南猜到了是什么,手微微僵了下。
“打开啊。”
沈慕南没有动作,眼睛里的情-欲灼热彻底冷却了下来。
江北见他迟迟不开,急得一把夺回了盒子,“不看算了。”
沈慕南默了一下,视线落在江北那只细白却也老茧横生的左手上,他喑哑着声问:“是戒指?”
江北不答他,翻身下床,顺便把盒子塞回了抽屉里。
这事之后谁也没提,沈慕南陪他去了约饭的地方,张老板已经提前订好了包厢,只是待三人打过照面,一向八面玲珑的张老板突然脸色僵滞,嘴边的笑也敛住了。
江北发觉出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问沈慕南,“你俩认识?”
沈慕南拉开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眉一挑,话里有话地问:“张叔叔,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原来,江北口中的这个张老板正是一年前被沈慕南炒了鱿鱼的采购部经理张发,按他的贪污金额来算,少说也得五年起步,看来这其中是有人刻意保他。
张发拉下脸,没给沈慕南一点好颜色,“今天看来不太巧啊。”
说完,他朝江北打招呼,“江先生,木雕的事我们另外再约时间,这顿饭我看就算了吧。”
沈慕南笑了笑,视线不动声色地罩在张发身上,“一顿便饭而已,张叔叔赏个脸吧,今天这顿我请。”
张发阴着脸,一声不吭坐了下来。
这一餐饭,多是江北一人在说话,他说得多,心里也快活,到现在为止他才算彻底放了心,既然是沈慕南认识的人,那这个张老板一定不会是骗子。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着自己即将辉煌腾达的故事,连车开到了家门口,他都浑然不晓得。
“下车。”沈慕南道。
江北回了神,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喜滋滋地问:“慕南,这是你哪个叔啊?”
“以前我爸的一个朋友。”
这下江北更放心了,“是你爸的朋友啊,那还真是大老板,我怎么说来着,这出门配秘书的人,肯定不是开皮包公司的。”
沈慕南嗤了一声,人到三十还能这么天真,也是不容易。
江北兀自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察觉到沈慕南的异样。
晚上五点半,江北在厨房里做饭,身上系了条灰色围裙,从背影看,微卷的头发配上这副贤惠打扮,活像一只困陷于笼的金丝雀,就是脾气太倔了,不听人话。
沈慕南眸色微沉,转身走开了。
一会儿江北听到开门的动静,急急忙忙地探出身,“你上哪儿去?”
沈慕南看了眼手表,声色淡淡,“我约了人吃饭。”
“哦。”江北有点失落,“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我还做了你的饭,早点回来。”
沈慕南推门走了出去。
与闻家女儿闻锦言的婚事,是他父亲定下的,沈慕南对此没有意见,他这样家庭出身的人,需要的是门当户对、可以给他事业锦上添花的女人。别说江北是个男人,他压根娶不了,就算是个女人,他也不会娶回沈家,像那种一穷二白平凡无奇的人,最好的归处就是当个不争不闹的金丝雀。
十点多的时候,沈慕南从外面回来了,江北正翘着二郎腿躺床上玩斗地主,听见缓至的脚步声,头也不抬,似乎还在生闷气。
“给你买了抹茶慕斯,起来吃。”沈慕南撂下这话,就出了卧室。
江北犹豫片刻,还是趿鞋去了餐厅,那杯绿色慕斯就搁在餐桌上,在水晶灯下散发出甜甜的美味诱惑。
“我刷过牙了,你留着吃吧。”江北坐到椅子上,假模假样地摆弄起自己的睡衣袖口。
沈慕南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水杯,一句话不说就去了卫生间。
江北跑过去堵住了卫生间的门,直着腰板质问:“你凭什么生气?”
沈慕南却笑了,“我只是想洗澡。”
“我刚跟你说话,你怎么都没反应。”
沈慕南低头在江北的鼻端嗅了嗅,挑逗一般哑着声问:“你想要什么反应?”
两人也处了不长不短的一年多,江北在吵架方面从来就没赢过沈慕南,吵得面红耳赤摇旗耍威,那不叫赢,偏偏是那种不声不响把话题转移开去,才称得上是绝顶高手。沈慕南就属后者,而且出招防不胜防,每次吵架的终结都成了床上的肉搏相战,最后叫哭求饶的永远是自己。
“你起码得回我一句,你吃还是不吃。”江北理直气壮地说。
沈慕南拍了下江北的脑袋,“让开,我要洗澡。”
江北给他让开了,拔腿就走时被沈慕南拽进了浴室,这次江北还是输了,不光嘴上没赢,还被沈慕南压在水下弄得哭爹喊娘。
江北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床上,沈慕南给他后面涂抹药膏,指尖清凉,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红肿处,江北舒服得快要睡过去了。
“慕南,咱俩算不算重欲过度啊?我觉得你最近都累瘦了。”江北扭头看他。
“不算。”
“我觉得算,我最近也瘦了。”
沈慕南抽过一张纸试去手上的残存药膏,然后双腿交叠倚靠在床头歇了歇,眼闭一阵,似乎是困倦了。
江北翻了个身,悄咪咪下床把那抹茶慕斯给吃了,没高兴再去刷牙,等他回卧室的时候,沈慕南还是刚才那副姿势。
“很累吗?”江北偎过去问。
沉默半晌,沈慕南闭着眼问:“以后我要是结婚了,你怎么办?”
江北心里咯噔一下,“干嘛这么问?”
沈慕南睁开了眼,目光攫住他,声音沉了下来,“我说如果。”
“还能怎么办,就分手呗。”
沈慕南扯了下嘴角,眼里的阴寒愈加浓重。
“快睡吧,好困。”江北理了理被子,准备钻进去。
沈慕南却翻身压了上去,双眼阴鸷,像瞬间变了个人。
四目相对,沈慕南重重吻了下去,或者说是啃噬,如同一头追捕猎物的猛兽,江北感受到了未知的可怕,他奋力挣扎,想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别动!”沈慕南冷声警告。
江北恍惚了双眼,委屈道:“我不想做。”
情-欲来袭,沈慕南只想狠狠地占有身下的人,他用左手扣住江北的两只手,右手去抽屉里摸到了一管药,强迫江北吸了几口。
“别跟我闹,我不想弄疼你。”语气温柔得像个多情种,沈慕南还俯身亲了亲江北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