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眉愣怔了一下，咬牙说：“好，我会练成剑法，穆道长也要说话算话。”

“好。”

穆红鸾温柔地揽着陆展眉的肩，带着她走了出去。屋子里，这就留下了方好和凌冰两人。

“我们怎么办？”方好问道。

“还能怎么办？喝茶啊！”凌冰不安分的扒拉着桌上的东西，见茶壶茶杯茶叶都齐，便自来熟的用系统仓库里预存的热水泡了一壶。

“你还真是有这种闲心。”方好可没凌冰这么心宽。

“怎么了？你难道要跟着陆展眉去练剑？”凌冰笑道。

方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穆道长叹气就算了，你叹什么气？”凌冰问。

“你知道吗，那个女孩，也才十五岁。”方好说，“她说她想要手刃仇人，替她父亲报仇。”

“这不是很好？”

“好？好在哪里？”方好看着凌冰说，“她才十五岁！”

“十五岁，所以父母就不是父母，恩仇就不是恩仇？”凌冰笑嘻嘻说道，“我看她可早熟得很呢！”

“十五岁，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方好皱眉道，“十五岁的孩子天天只想着杀人，你竟然觉得很好？”

“方好。”凌冰看着他说，“这里不是我们的时空，这里有侠客，有江湖，有儿女情长，也有恩义冤仇。江湖仇杀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她生在这个时空，就要遵守这些法则。”

“可这些法则未必正确。”

“是的，的确如此。可生在此处，就有些无可奈何。”凌冰笑道，“江湖侠客快意恩仇，他们看起来自由，却依然有严苛的规则在束缚他们。你可以认可，也可以不认可。可是，千万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苛求他们。”

“所以你就看着陆展眉去杀人？”方好瞪了凌冰一眼。

“当然不会。”凌冰说，“你不是都听到了吗？穆红鸾说了，她不会让陆展眉报仇的。嗯，或许是她来动手也说不定。”

“这难道好到哪儿去？”

“难道不好？”

“当然不好！”方好气急，“无论她们谁动手，这难道不都是杀人？”

“所以呢？你要指望这个世界的官府来惩治凶手？”凌冰挠挠头，瞧着方好说，“武侠里头很少有这样的剧情吧？又不是演包青天？哦，对了，武侠里还有六扇门，不知道这里的时空有没有类似的机构。”

方好愣怔片刻，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忘了，这里不是我们的时空。”方好说，“这个时空有这个时空的规则，这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虽然如此，但有些东西总归是相通的。”凌冰给方好倒了一杯茶说，“这里也有天理正义，也有人间公道。清茶一杯，也可以解人哀愁。我看你就正需要喝一杯。”

方好无奈，坐下轻轻饮了一口茶，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这么苦？”

“你不懂，就是苦茶才能解愁呢！”

“只听说苦酒解愁，没听说苦茶也能解愁。”

“除了没有酒精，反正也没啥差别。”凌冰端起苦茶一饮而尽，咂咂嘴说，“好茶！是不是觉得心情好点了？”

“好多了。”方好随口敷衍他。

“那不就行了，我们就在这里喝喝茶，等陆展眉回来。”凌冰说，“你那堆说教，等她回来后再说吧！”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方好和凌冰两个人去前厅吃了晚饭，和大家瞎胡侃了半天，也没看到陆展眉身影。万物生领着他们来到了客房，刚进门没多久，就有人敲门。

打开门，正是陆展眉。

陆展眉看了他们一眼，侧过身挤进屋子，关上门。

“喂，你家穆道长说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敢进来？”凌冰这样说道。

陆展眉转眸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瞧着方好问道：“你今天见过穆红鸾，觉得她如何？”

这个问题倒有些奇怪，方好这样想着，皱眉回答道：“她很好。”

“是，她很好，最起码表面上很好。”陆展眉神情复杂，她抿着唇说，“她收留了这些无家可归的孩童，就这一点我钦佩她。可也仅此而已，她肚子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