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方好感慨说，“真没想到！”

“你看，那就是卫生间，是我们昨天遇到脏东西的卫生间。”凌冰说，“走，咱们去看看。”

两个人往那个方向走去，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竟然有一丝些微的暖意。

走廊不长，他们很快到了昨晚他们待着的地方。凌冰直接走到女厕所，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了看。

“发现什么了吗？”方好问。

凌冰转眸对方好笑笑：“这得问你啊！”

方好来不及诧异，就被凌冰一把拽到窗边，捂住了眼睛。

“闭上眼睛，方好。”凌冰放开手说，“你还是你，可你不是现在的你。方好，睁开眼睛吧！”

方好慢慢睁开眼睛。

他眼前变得一片漆黑，黑得令他有些不适。他试着抬起头往窗外望去，却只看到昨晚的那弯月挂在天上。

“告诉我，”凌冰的声音从飘渺的远方传来，“你看到了什么？”

“月亮。”方好说，“昨晚的月光很好。”

“除此之外还有吗？”凌冰问。

“没有了。”方好摇摇头说，“一片黑暗。”

“你周围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没有，”方好摇摇头说，“凌冰，你知道的，昨晚我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

“是的，所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跳得太早，或许错过了一些本来应该看到的东西。”凌冰说，“方好，你回忆一下，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说过了，一片漆黑。”方好望了望天上的月，“只有一弯明月在看着我。”

“不，方好，你被自己欺骗了。”凌冰说，“哪怕只有一弯月，她也可以告诉你很多很多。你回忆一下，在那个时刻，那几分钟，你都做了什么，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感受？请你一点点一丝丝的说出来！哪怕只是一丝恐惧，也告诉我！”

方好回忆着，昨晚，那个时刻，那几分钟，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努力回忆着，尽力将那时的情绪带入。渐渐地方好记起来了，他那时心头隐隐有些恐惧，背后微微发麻，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对，就是那个时候，他回头了，他看向他的身后，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方好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他听到了老旧的厕所门被风吹动的声音，还有，他看到了什么？

“有水声，确切的说是水滴声，还有风吹动门扇的声音。”方好边回忆边说着，“那水声听起来令人害怕，门扇声吱呀吱呀的，响得很难听。”

“是的，水龙头似乎坏了，门轴也有些不太好。”凌冰急切的说，“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方好，你加油，你一定想得到的。有些记忆不是你忘却了，而是你根本没去好好回忆。其实那些东西就在你脑海里，只是你没发现。”

方好转眸，他看向自己身后，身后是与昨晚相同的情景，晃动的门，走廊，肮脏的厕所瓷砖，还有墙上自己的影子。

影子？

耳边传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细细声响，那声音捉摸不定，听起来似乎那么遥远，却清楚得仿佛只是一种幻觉。

方好重重的喘了口气。

“我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音，若有若无，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不知道那声音是不是幻觉。”方好如实说道，“风声和门扇的声音太大，我听不清。”

“好的，还有呢？”凌冰追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方好顿了一顿说道，“我自己的影子。”

“只有你自己的影子吗？”凌冰问道。

“对……不，不对！”方好猛地意识到什么，“不，墙面上黑影斑驳，这不仅仅是我的影子，还有，还有……”

方好猛地回头，看向窗外。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一定有什么在那里！

可方好看不到，他想不起来。

“好了，方好。”凌冰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回来吧。”

方好深深呼吸着，他慢慢闭上眼镜。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乍一看，方好还以为自己在情境模拟中没有出来。直到凌冰上前搂了搂他，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外面有东西，影子投到了墙上。”方好说，“只是我当时很害怕也很紧张，没有注意到。”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已经有了猜测。”凌冰想了想，笑道，“刚才我接到系统通知，怀仓带着颜苑来了，我想，她可能会帮我们解答一些东西。”

方好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二楼下来，走到了后门门口，怀仓和颜苑正等着他们。

“你们找我？”颜苑看了看他们说，“说吧，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