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以为自己的儿子遭遇了不测，所以才往厕所内部猛冲，结果打开了关着文源丧尸的门，自己被感染。”凌冰说，“这个过程中，展贺在碰运气，如果他没有打开那扇门，如果他被感染后没有异化，他都无法完成这个计划。”

“如果是那样，他会因为发现了儿子的断手来找我，我正好可以解决他。”展贺说，“到时候说他是被丧尸杀死的就行。”

“很好，非常正确。”凌冰说，“而另一边，等你们走后，常实新马上爬起来，从房间对侧检验室的窗户上跳了出去，他用某种方式上了楼顶，再从楼顶简装房一旁的通道下楼，到了南门后院，和你汇合。”

“因为如果直接从楼梯口出去，会碰上颜苑他们几个吧？”方好看了看颜苑，“她和乐江天、曲博一正等在楼梯入口。”

“是的，就是为了避过他们。”凌冰说。

“可是，他究竟用了什么方式？”方好实在想不出。就算常实新是个健壮的男子，也不可能从二楼窗户爬出去爬上楼顶，这对体力的要求太高了。

“这就要问你了。”凌冰转向方好说，“他踩着一样东西上了楼顶，而正好只有你看到那样东西。”

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方好，展贺叹了口气说：“你不是在楼上都看到了吗？”

方好完全怔住了。

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又回忆起刚才情境模拟中的情景，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终于记起来了！

墙砖上斑驳的黑影似曾相识，他绝对见过，他明明能够联系起来的，他知道的！

“是激光炮！”方好激动的说，“是你们寒冰小队车子后面装备的激光炮！高度大概正好在二楼中部，常实新可以踩着炮筒爬上楼顶！”

“回答正确！”凌冰拍了拍方好的肩膀。

“炮筒？”怀仓明白过来，“展贺可以远程操控。”

“是的，他只要携带着按钮，远程操纵炮筒的位置就行。”凌冰说，“这个举动一举二得，他还可以趁机将季明渊的丧尸放出来。”

“乐江天和曲博一说激光炮的能源盒子没有装上，”方好回忆着说，“想必季明渊的丧尸就被关在那里。”

“他提前给季明渊的丧尸穿好跟季鸿渊一样的衣服，当炮筒打开的那一刻，季明渊的丧尸便自己走了出来。”凌冰说，“之后他将炮筒收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么说的话，我们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季明渊的丧尸就已经在车里了？”颜苑惊讶道。

“我没想到……”展贺看了看凌冰，又看了看方好。

“唯一的意外，就是我们。”凌冰说，“那晚我们来的时候，你的态度很耐人寻味。虽然你没有直接说不欢迎我们，但你明显心神不定。大家或许都意识到了，他的计划意外性太强了，但好在小队的人都是你的人。我相信，你们中的所有人，包括怀仓，全部都像菲菲姐一样，哪怕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懂了，他的计划不是为了隐瞒寒冰小队的人，而是为了给这些人的死一个交代。”方好说，“哪怕队伍中的其他人发现了，只要闭嘴，那事情也跟他们无关。”

“你为什么一定要复仇？”李菲菲用通红的双眼看着他，“三年了，为了她，你们一个一个的，还要疯到什么程度？既然你们都无法忘情，为什么不干脆跟她走？”

“我不仅仅是为她复仇。”展贺别过脸去，他的眼神透着哀伤。

“不仅仅是为了她？”方好问他，“你认识吴韵吗？”

展贺没有回答。

方好还想问下去，突然想起，三年前，正是展贺亲手将吴韵处死的。

“我不明白，”怀仓看着展贺，“我知道你想复仇，可你为什么要杀死常杰安、常实新父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方好盯着展贺说，“当然是杀人灭口。”.

“不，他不会！”怀仓走过去，他一向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哀痛，他按住展贺的肩膀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告诉我，为什么？”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展贺慢慢抬起头，他就这样看着怀仓说：“他们该死。”

“那季明渊、季鸿渊兄弟呢？他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方好看着瘫软的季鸿渊问道，“你为什么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展贺猛地抬起头来。

“他们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