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人？”凌冰挑了挑眉问道，“这种事情还有证人？一共几个证人啊？都是些什么人？”

“好几个呢！”常兰说，“公司的同事作证说他们的关系本身就很暧昧，有人看到他们手挽手走在一起。就连程念那个隔壁邻居也出来作证了，说程念跟那个男人半夜混在一起。”

“这么夸张？”凌冰吃惊道，“这么说来，局势根本就是一边倒的不利吧？”

常兰叹了口气说：“早就想过会失败，可实际上比我提前设想的还要糟糕。我曾经一个劲儿的摇头否认，可是根本就没人相信她。太惨了，我坐在那儿，最后都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哭了。”

“即便如此，你却还是相信她？”凌冰看着常兰问道。

“当然！我不相信她，难道去相信那些人？”常兰说，“那个男人有钱有势，这些证人说不定都是他买通的呢！”

“这种话可不要随便说。”凌冰提醒她。

“怎么了？问我1000遍我也敢这样说！”常兰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他要是真的没做，程念为什么会控告他？反正我相信她！”

“等一等，我想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凌冰说，“大家对于事情本身并没有质疑，也就是说他们的确发生了关系。最大的争议在于他们究竟是不是曾经交往的情侣？”

“情侣？”常兰摇了摇头。

“原谅我用词有些不对，不是情侣。”凌冰说，“争论的焦点在于他们是不是你情我愿，对吗？”

这个说法就严谨多了，常兰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无论事实如何，反正最终律师说服了法官，也说服了在场的其他人，不过并没有说服你。”凌冰看着常兰说，“如果我是程念的家人，我会非常感激你的。谢谢你始终站在程念身边，始终支持着她。”

“不必……”常兰再次红了眼圈，她哽咽着说道，“我们真的是最好的朋友，真的。”

“谢谢，谢谢你一直在她身边……”程谈站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不用谢……”常兰连忙站起身，她顿了顿说道，“别再让她伤心了，算了……反正她已经不在了……”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问。”凌冰仔细想了想又说，“他自杀前几天，你有跟他联系过吗？”

“除了跟她见面的那天，我还跟她打过两次电话，最后一次就是在她自杀的那天晚上。”常兰说，“她的声音听起来挺正常的，我们聊了半个多小时，她说水烧好要去洗澡了，我们才挂断。”

“那是什么时候？”凌冰问。

常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了查通话记录，回答道：“是晚上八点三十五分。”

“好，真是谢谢你了。”凌冰说，“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告辞。”

“如果查出了结果，一定要告诉我。”常兰说，“要是还需要我帮忙，请尽管说。”

“好的，谢谢你的心意。”女孩这么诚恳，凌冰这语气也难得正经起来。

“对了……”常兰犹豫了一下，打开旁边五斗柜，拿出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还想要跟程念一起去的，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去不成了。”常兰悲伤的看着程谈说，“等我们查清了凶手，时间还来得及的话，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吧！就当是替程念去看看她喜欢的歌手，好吗？”

程谈他点了点头，双手将那张演唱会的门票接过，放在了口袋里。

跟常兰告辞，三个人走出了门。程谈猛地哭了出来。

“怎么了？”凌冰问。

“庭审结束的时候，小念哭的好厉害。”程谈说，“可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丢人，所以我让她别哭了，还不够让人看笑话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凌冰说。

“我那时候真的只考虑自己的脸面，大家都在看着，我真的抬不起头来。”程谈说，“我要是能够多关心她，就好了。”

“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吃。”凌冰悠悠说道，“嗯，事情了解得差不多，我们也该正式开始调查了。”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调查吗？”方好讶异。

“没有啊，我们现在才开始。”凌冰搓搓手说，“是时候去见见那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