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并没有撒谎，也并不是说，因为这种关系使你们在法庭上有所偏向。”凌冰说，“但你们之所以愿意出庭作证，是否真的与此有关，请回答我。”

“恐怕不仅仅是有业务往来，在合同关系中，或许他们根本就是弱势的一方。”方好看着他们猜到，“这样的话，合作方提出这样小小的要求，他们不可能拒绝。”

无法否认，张再和屈银慢慢点了点头。

“都是因为你们在法庭上胡说八道，小念才会死！”常兰气愤道，“她根本是被你们这样的人害死的！”

“可我们并没有说谎。”张再这样说。

常兰还要再骂两句，凌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争论了，他们的确没有撒谎。”凌冰叹口气，对他们两个说，“谢谢你们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查？”屈银迟疑的问道，“能查出什么结果吗？”

程谈看着她说：“我是程念的父亲。”

屈银肉眼可见的尴尬，她冲着程谈微微弯了弯腰，拉了拉身旁的张再，两个人逃也似的告辞。

等他们两个走了，方好坐着眉头说：“我不明白。”

“我也不懂，你说他们没有撒谎，可是程念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曾丙交往！”常兰激动地说，“他们都承认跟曾丙有业务往来了，还不承认自己撒了谎？”

“不，他们并没有撒谎。”凌冰说。

“为什么？”程谈问，“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就算有业务往来，但他们只不过是公司的员工，为了一单生意做伪证风险太大，根本就划不来。”凌冰说，“而且你们还没有注意到吗？在他们的证词当中，说自己跟程念交往的是曾丙，而程念根本就没有承认自己和曾丙交往。”

“也就是说，撒谎的并不是他们两个。”方好说，“而是那个曾丙！”

“没错！”凌冰说，“他的动作和语言误导了两位证人，并依靠业务关系来请求他们为自己作证。不得不说这次我们真的碰上一个硬骨头了，他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

“混蛋！”常兰骂道，“这让人怎么能想到？”

“好了，让我们接着去见下一位证人。”凌冰问，“还有谁？”

“还有程念的邻居。”常兰皱眉说，“一个打扮风骚的女人。”

“不要这样说，你也是个女人，你应该知道不能够靠长相和穿着来判断一个人。”凌冰说，“亲眼看看或许会帮助我们了解更多。”

常兰看起来并不怎么赞同凌冰的话，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

程念原先所租住的住所离她的公司大概有几站路，四个人来到她的住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

敲敲门，邻居不在家，也是，这个时间不上不下的，当然不可能在家。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去吃点饭，再等等。

凌冰当然不会委屈自己，他手头上也有钱，所以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点了好多菜。不过除了他一个人吃得很开心，程谈、常兰和方好都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大概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们回到了程念原先的住所，没想到，邻居还是不在家。

四个人没有办法，只得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先坐着休息一下。

或许是水喝得多了，程谈跑去上厕所。这么一会儿功夫，凌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喂喂？你问他啊，他去厕所了。”凌冰这样说着，一边通话一边往门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程谈先回来了，凌冰也挂了电话走进屋来。

“刚才接了个电话，是你同事。”凌冰把手机递给程谈说，“这手机还一直放在我口袋里呢！呐，还给你。”

“哦，”程谈低头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一会儿红了眼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他都说了什么？”

“他也没说什么重要的，就是说让你在家里多休半个月的假，工作那边不着急。”凌冰说，“我替你答应下来，他就挂了。”

方好忍不住看了凌冰一眼。

跟着凌冰混了这么久，方好自认很了解凌冰。看凌冰这种状态，他觉察到，凌冰绝对是在撒谎。

不过侦探撒谎自然有侦探的理由，显然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程谈的吧？方好这样想着，也就没戳破他。

他们又在咖啡馆等了整整五个小时，期间每个人都往楼上跑了一趟，邻居一直不在家。幸亏咖啡馆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否则他们真的要在大街上吹风了。

“她是不是搬走了？”方好分析道，“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还没回来。会不会隔壁根本就没人住？”

常兰和程谈但没说什么，但看起来也有些着急。

“别着急，再等等。”凌冰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急。

十二点零几分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楼门前面。远远看去，就着昏暗路灯可以判断，那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

“终于回来了。”凌冰站起身说，“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