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的劝您一句,千万不要再和他来往,老爷知道真的会生气。”王久几乎是在哀求。
聂承笑敷衍的点头,完全不往心里去。他倒是知道,他爹不喜欢庄盛泽。至于原因,聂县令不愿意说,他也打听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有吃过早饭,聂县令就把他赶出府衙,要他去送礼。
聂承笑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带着一脸困倦去庄盛泽家。
才到弄堂口,就看到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把庄盛泽压在墙上,好像要强吻。
“住手!”聂承笑大喝一声,飞奔过去一把抓住男子的肩膀。
正要拉开,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被人一个过肩摔摁在地上。
“有为住手。”庄盛泽拦住男子,淡淡劝道,“他是县令之子,切勿伤他。”
“县令之子?”施有为一听这个身份,眼里怒气直升,不顾庄盛泽劝阻,一脚踢过去。
这一瞬间,聂承笑只感觉胸膛里涌起一阵血气。他没有忍住,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撑着身子爬起来,勉强靠着墙壁才没有摔倒。聂承笑用力擦干嘴角的血迹,喘着粗气开口,“你是什么人?”
施有为大笑一声,亮出腰间的刀,“取你狗命的人。”
眼见着刀就要砍下来,聂承笑下意识闭上眼睛,等了一会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一看,已经没有那个男子的身影。
“他人呢?”
“你想他杀了你?”庄盛泽不客气的开口。
聂承笑咳了两声没有应答,他自然不想死。这才刚来第二天,还没有追到人,怎么能死?
“他是你那个土匪朋友?”缓了一口气,聂承笑慢慢说道。他这会也站累了,靠着墙坐在地上休息。
庄盛泽眼神微变,带着谨慎小心,“聂公子是要派人抓他吗?”
“庄公子别紧张,在下就想交个朋友。”聂承笑仰头笑起来。这一笑嘴角又流下一丝血迹,他也懒得去擦。
看到散落在不远处的礼物,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撑着身子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捡起礼物。
“李老不在,聂公子不妨去别处拜访。”庄盛泽察觉他的来意,直截了当的说明。
其中明显的拒绝聂承笑听出来了,摸着肚子可怜的说道,“庄公子,能请我吃个早饭吗?”
话一说完,肚子就应时的叫起来。
庄盛泽看他有气无力的模样,终于心软了一回。
摆上桌的只有清粥小菜,聂承笑一向不挑食,加上又饿得很,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碗才饱。
庄盛泽没有动筷子,等他吃完才开口,“聂公子可还有事?”
“......没、没事。”聂承笑吃人嘴软,自觉的出门,拐到药铺买了两副跌打损伤的药。
晚上上药的时候,才发觉腰部青了一大块,看来明天还得再去买两副药。如果那个人下手再重点,他估计就死了。
初来乍到,就走了两回鬼门关。
聂承笑想起来顿感好笑,招出他的专属引导人,“这个剧情谁设计的,处处要置我于死地?”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老大......”六六六后面的声音越快越小,最后几个字接近无声。
聂承笑也没有听清楚,摸着伤口感慨人生,“生命不易,还是得好好活着。”
他蓦然想起那个儿子战死沙场的老妇人,也许明天应该去看看。
听说他要去给一个老妇人送钱,聂县令当场拍桌子,“你爹我穷得两袖清风,哪有多余的钱去送给别人。”
聂承笑不敢反驳,使劲点头,一转身就拿着银子出门。
王久跟在后面,知道他要做什么,苦口婆心的劝说,“少爷,您这些钱花在各大酒楼或者风花雪月上,老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要是真给人白白送钱,老爷知道一定会重重责罚您的。”
“我这是行善积德,他罚我干什么?”聂承笑不听劝说,执意来到老妇人家里。
门没有锁,聂承笑走进去的瞬间传来一股阴冷之气,顿时打了个哆嗦。
破旧的房子里光线昏昏暗暗看不清楚,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屋内,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聂承笑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声,揭开一块素色帘布,里面供着一个牌位,依稀可见‘我儿’两个字。
“这是......”聂承笑心里一惊,留下钱匆匆离开。
等他一出门,王久连忙把钱捡起来揣到怀里,再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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