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听见后立马返回,气势汹汹地齐齐冲向电梯。
施六丑最后一个进得电梯,赶在那群人之前按上了电梯。电梯开始运行,外国男人最先反应,抬腿就朝楼梯跑,这部电梯每层上下的人都很多,往下跑一层,就能堵住习牧。
电梯里,习牧看见被发现突然烦躁,躲了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要面对面碰上。几秒后电梯开了,门口如他所想地围了一群等电梯的人,却没追他的那几个。
施六丑似乎不意外,拉着习牧出了电梯就往楼尾方向的货运电梯跑。习牧费解间回头瞅了眼电梯门,才发现电梯把他们往上送了一层。他忍不住感慨自己运气也太好,加快脚步高高兴兴地跟着施六丑跑,毕竟往楼下堵他的那些人发现电梯上行,再跑上来也就十几秒的时间。
货运电梯平时禁止非工作人员乘坐,照明昏暗的多,施六丑一直隔着衣袖紧牵着习牧的手,上了电梯都没松开。电梯下行的间隙他轻轻问,“刀口会疼吧。”
习牧一手扶着小腹,鼻尖泛着薄汗,情绪却挺好的样子,他回看施六丑一眼,终于不再冷眼,眉眼间都是因兴奋而展露的飞扬笑意。
他没说话,那瞬间施六丑却懂了。疼也没关系。
无人光顾的电梯飞快到了一楼,两人出了电梯,一路无事地走到大厅门口,身后突然又传来骚动和匆乱的脚步声。对方人多,怕截不住习牧,各个出口都派人追着,铁了心要堵住他。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习牧愤愤嘁了一声又冒出笑,抓紧施六丑就往外跑。他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却喜欢被人追逐时的亢奋,他讨厌被限制,讨厌被禁锢,所以不管他朝向哪里,都是向着自由。
施六丑立马会意习牧是在乱跑,拽着他纠正了方向,跑到停车场找到机车,扔了安全帽给习牧就大步跨上车。
他们和那群人擦身时,习牧正好看见了那个外国男人气急败坏的脸,心情瞬时好到了极点。
两人一路飞驰。习牧又跑又疼出了一身汗,经风一吹,浑身透爽。但兴奋过后,他慢慢觉出乏累来,头上的安全帽又沉又闷,撑了一会儿他脱了帽子塞在他和施六丑之间,不自觉躬身靠上了身前人的肩膀。
施六丑轻轻转眸,看了看他的发顶没说话。
又吹了一会儿风,习牧就不觉的透爽了,他穿的太少,风跟浸毒箭似得扎骨头,他怕施六丑听不见,趴在他耳边大叫,“太他妈冷了!我们去哪儿啊!”
听他嫌冷施六丑立刻转了方向,三两分钟后在一僻静的独栋小楼前停下,带着习牧进去,从他兜儿里摸出手机走开,回来时给他接了杯热水。
习牧坐在客厅门口的实木硬沙发上,从被捅到现在第一次看见水,都顾不上烫,小口小口抿着喝。喝光了水,才抬头打量这里,但打量完也没总结出这儿是个什么地方,说是住家,文艺腔调太过刻意,说是美术馆,又没有商业气息。
“我朋友的工作室,吃住也在这儿。”施六丑解释。
说是朋友的家,但他却有钥匙,看来关系极好。习牧捏捏纸杯,歪嘴,“我又没问。”
看习牧转了转眼睛,施六丑就猜到他想说什么,“北区有个私人疗养院,条件不错也安静,关键没人打扰你。”他扫了习牧肚子一眼,轻笑,“等你好了,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但这之前要好好养着。”
不知怎么的,可能因为一起逃跑过,施六丑在习牧心里的形象突然靠谱了些许,但不能忽视的,他那副万事洞悉的样子,还是挺招人厌的。
等了近十分钟,门口来了辆车接他们,一辆习牧眼馋好久的猛禽战机版皮卡。
上了车出发,没出半刻,习牧就抱一瓶2L装的矿泉水睡了过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