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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房间】09-2(2/2)

而我,因为胆怯和尼奈之死而丧失理智。仇恨使我拿起那把斧头,这正是克莱活墓的阴谋。追杀、施虐、残暴的猎杀游戏,不过是阴影下的恶魔给我的一点甜头,那把斧头牢牢地束缚了我,使我变成克莱舞台上的可悲戏偶。

在克莱活墓中,我们都是可悲的戏偶,“命运”已经书写了我们的一切,我们在已定的绝望中找不到出口。我们被无动于衷的目光所凝视,因为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血与肉,在冰冷的灵魂之海中,得不到理解和认同。

我本该死去的亲人朋友已经臣服于命运之主,在魔宴中享受麻木和堕落,然这疲倦的欢喜给予他们的——绝非真实的快乐。他们杯中的血酒是命运的迷幻剂,那是用他者的不幸酝酿的虚伪之酒。罪恶之喜以佳肴琼浆的形式慢慢麻痹他们的魂魄,就像他们对我所做的。只要我沉浸在虚无之梦中,就能拥有麻木而甜美的幸福生活。

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我没有遇到尼奈,我一定会选择做个麻木而幸福的戏偶,可是现在我遇见了他,我遇见了德勒·布莱兹,我知道我的身上肩负着一个使命,那并不神圣也不崇高,它实在是普通至极,但那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应有的道德准则,那是信义。

我是怪物还是人类?

我是如何被定义的?

我该怎么做?

我想,这三个问题应该倒置。

不是我的定义导致我的行为,而是我的行为决定我是什么,我不需要在活墓中找到我的归属,它们的集体已经被一种可怕的东西腐蚀,那不是真正的幸福。我想作为一个人类而活,不是因为我想成为一个人类,而是我需要自己做出一个人性的选择。因为对先祖的质疑,我能找到一个更有希望的出口。因此,我不再需要那块石头。信念不是外物给我的,只要对未来的认知足够清晰,便不再需要一个充满“魔力”的象征物。

我要找最柔软的地方!

我从克莱幻梦中苏醒,伤痛开始腐蚀我。我艰难地站起来,周围的贵族在陈腐的舞台上跳舞。他们发现我醒了,那一双双带着黑眼圈的惨白之眼魔怔似的望着我,他们僵硬地说:“你属于这里。”

我环视四周,盯着前面那个不会说话的臃肿领主,只看着他的肉褶。我要找最柔软的地方,没有哪块地方比嫩滑的脂肪更柔软。

他们望着我,像僵尸一样慢慢向我走来,一边嘟囔着:“谁是戏偶的母亲?”

而我对那个问题无动于衷,只是望着领主的肉褶,并拿起了我的残肢和该死的斧头。

“你属于这里。”他们麻木地复述,锋利地爪子向我袭来。

我避开了,忍着右臂的疼痛,冲向所谓的他们的主人。那家伙的肉比我认知里的任何东西都软,我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那坨肥嫩邪恶的怪肉只是被拥护的权力傀儡,它本身没有任何实质的力量,我能用我的残肢撑开他的肉褶,钻入闭塞的黑暗之处。

克莱之子们也涌了进来,他们开始追杀我,在幽暗闭塞的柔软隧道中,我能通过那柔软温暖的肉感知他们的声音,可我不在意,我知道,他们是错误的。

前方已经出现了光,我快到了,我就要出去了!

我抓着出口的边缘,把自己“挤”了出去。我从上方的洞口摔到地上,回头一望,那裂缝已经消失不见了,接着,我看见了自己和尼奈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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