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言胥替她掖好被子,眼底闪过一抹着急:“昨天早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晕倒在我府邸门口。”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他目光温和,眼底闪过刚毅,相思漫过黄沙:“要是是难言之隐……”
“子晴,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我的记忆停留在……”
“停留在……”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作何说起:“当时我好像失去了力量,遇上了一群人,他们要抓我。”
“后来我跑了,跑到了城西,就不记得了。”
“你遇到要抓你的那人可是长兴酒楼金家公子金钱鑫?”
师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有些茫然:“子晴怎么会知道?”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对方肯定顺着她这条线查了一番,她下意识就想到了师沐旻,怕被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但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那人这么聪明,断然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这两天有查线索。”
他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而且金钱鑫昨天就死了。”
“死了?!”她惊愕,乍然听到这消息突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惊疑:“他的死与我无关。”
“的确与你无关,因为他死的时候,你还在陷入昏迷。”公言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疑虑,嘴角带上一抹浅笑:“只不过他死得很诡异,像是被活生生咬死的。”
突然间,他话风一转:“暖暖,你可知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什么造成的吗?”
师悦面色苍白,看了看被厚重纱布包裹的左手,扯出一抹苦笑:“该不会也是被咬的吧?”
她好像记得在完全昏迷之前系统君的那个非常令人恶寒的失败惩罚……虽然她没有惩罚执行过程的记忆,但是却清楚的记得,这个惩罚确实执行了。
“对,你身上的伤口和金钱鑫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都是被邪祟所咬,而且城西的山中还有数具尸体,这两件事应该有所联系。”公言胥声音沉静,多年来在边疆的生活让他此刻波澜不惊:“这件事情不能再拖,必须禀告圣上,邪祟作乱定会扰得民不聊生,得赶紧除掉以安民心。”
“那你可还印象在昏迷之前有见到过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邪物吗?”他眼含担忧,还有慎重,接着问道。
见到是见到了,只不过见到的这个人,绝对不能够说出来是谁,毕竟他官拜一朝首辅,位高权重,公言胥这个才回来的将军肯定斗不过他。
况且,就算她说了,恐怕也没人信。
师悦见此,只得通通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表现得稍显沮丧,微微摇头:“没有,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无碍,你好好养伤便是,我自会帮你查明真相。”公言胥温和地说道。
她听到旁边这人传来一声叹息,想到是对方救了自己,嘴角带上一抹感激的笑:“这两天多谢子晴了,不然我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即使她面色苍白仍然无法掩盖那容颜芳华,若风若云,又若月色泠然。
公言胥望着她只觉得心跳缓慢加快,眼里带上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他轻柔地说道:“不必言谢,这几天暖暖先在我府邸住下,我会……照顾你。”
“这两天也是子晴照顾的我吗?”师悦望着这曾在战场上神采飞扬的少年郎,那张清美的脸上有着明媚的笑容。
公言胥的脸上浮现起了错愕又无措的表情,耳垂微红:“嗯……”
大概这样的场景也是世间罕见了,目前来说能够让天承王朝的战神红脸的女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一个。
言罢,他轻咳两声来缓解这份尴尬,站起身来像是要告别:“暖暖,我还有事儿,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不便叨扰。”
“子晴……”
还没有等到师悦挽留的话说出口,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好似有些慌乱的感觉。
等到那一扇门彻底关上过后,师悦才缓缓放下自己要伸不伸的爪子。
“这个剧情到底是个什么神发展,怎么一睁眼就到将军府来了,真神奇。”她身体现在动不了,只能无语望床顶。
“公言胥说金钱鑫身上的伤口和我的一样,但是我身上是被走尸给咬的,那么他也是被走尸咬的吗?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情绝对和师沐旻逃脱不了干系。”她躺在床上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下巴,眉头紧皱,脑子里闪过多般想法:“金钱鑫倒也是倒霉,手下惹了这么一个祸害,主子倒是遭殃。”
师悦现在觉得自己完全笑不出来:“只不过……晕倒在将军府门口也是绝了,难啊,简直太难了~”
“对了,忘记问师沐旻玲珑塔一事,看来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她叹了一口气,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此刻,隐秘守在外面的那个身穿暗红色短打的少年目光闪过一丝不解,随后便如同风一般消散了。
就这么一耽搁,师悦在床上躺了三天,大概是身体自愈能力是真的太好了,三天过后,她勉强已经能够下床。
连年迈的老大夫都还在惊奇:“这姑娘的体格着实是太好了些,正常人起码都得躺半个月才能下床,这种伤势三天就能下床乃老夫生平罕见,奇也怪哉。”
要不是师悦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突出,她还真的想扯着老大夫说道:“其实我前两天才经历严重内伤过后还能抡起大锤,活蹦乱跳地锤走尸。”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也是没人信,毕竟有种东西叫做包装与实物严重不符。
这三天之内,公言胥倒是每天都来看她,只不过为了避嫌,每次都在她的房间没有呆上好一会儿。
而且……两人“情比金坚的爱情”就在整个将军府流传开来。
师悦表示:“???”
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岁孩童,通通都知道了白泽将军捡了一个倾国倾城的貌美女子安置在府中,并且每日都去探望,关心异常。
更有谣言者说师悦早已经以身相许……
这些编故事编的太真实了,要不是她是当事人,恐怕就信了。
某日,公言胥正要敲响她房间的门。
只听一个下属匆忙地跑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公言胥有些尴尬地放下了右手,面色沉着的问道:“何事?”
“禀告将军,宫中来报,圣上急诏您入宫商讨事宜!”
他听完过后眉头微皱,复杂地看了一眼房门,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步伐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