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夜色微凉，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
“看得出来他对你倒是有几分真心，这种东西是无价之宝，倒是舍得给你用。”师沐旻即使美人香软在怀，也仍然坐怀不乱：“只不过我劝你一句。”
“什么？”师悦表情有些茫然，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月色下向她走来的公言胥。
他伸出手缓缓拂过她那绝美的眼角，唇间荡起了一抹犹如罂/粟花一般的笑容，语气温柔近乎妖魔：“你可别爱上他，如果让他知道你接近他有别的目的，那么你认为他还会继续对你好吗？”
闻言，她面色变得惨淡，心里面太不是滋味，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是自私，手上用力，连同骨节都发白。
其实……若是可以，她很想告诉公言胥不要再对这么她好，因为她实非良人。
她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没有办法选择祸害别人，不可去爱，亦不能爱。
想到这里，心底深处流淌着一抹苦涩，人的一生最讲究因果，种因得因，种果得果，日后她一定会偿还自己种下的这果。
“我不会爱上他。”她不配得到战神的爱，也没有资格。
师悦隐藏自己的情绪，那眉眼弯弯，像是桃花瞬间绽开若春风得意：“因为……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该做什么。”
师沐旻迥然的目光锁住她脸上每一刻变化：“那便好。”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我猜你应该有很多想要问我，不妨直接问罢。”
他的手锁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也不知是作何意味。
师悦一怔，感受到自己挣脱不出后，便也认命，随即问道：“那天在古墓，后来发生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你睡过去后我们遇到了一群走尸，后来也就出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眼底平静无波。
师悦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她哪里是睡过去啊，分明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取走了十方镜。
这样想想的话，那当时她被带进古墓里就越发耐人寻味了，所以真的差点是必死之局吗……
“我还有一件事。”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她，那眼神里面有些意味不明，但也没阻止她说下去。
“我想知道玲珑塔为什么会这样？”那种能控制时间流速的地方，师悦除了系统的全息虚拟空间以外，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
听到这个问题，许久，权倾天下的首辅眸色深沉：“阿悦，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知道了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坠入了无间冰窟，但是下一刻又如同阳春三月，这种严寒到暖春的转变让她下意识防备。
“只不过，你要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我去过玲珑塔顶层，那个地方被老国师用来存放十方镜，只不过几乎没人知道，因为很多人还没通过第四层就死了。”
“真正的玲珑塔最顶层其实在地底，那才是他们所谓宝物的真正所在之地。十方镜是神器，能够改变时间也不足为奇。而且，有十方镜所镇守的地方自然无法破坏，即使老国师将神器带到了墓里，神器所造成的影响也不会这么快就消失。”
“你应该听说过我在里面待了五天，其实我真正意义上只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玲珑塔里面的空间是完全被分割开来的，可以说里面有的数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都相互影响，但不会交叉。”
“无数进入塔中的人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十方镜所同化，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自从十方镜被取出过后，神器对玲珑塔的影响便越来越小。”
师悦缓缓点头：“我在里面感觉过了一个时辰，外面过了一天。”
而且当时在里面那巧夺天工的工匠设计虽然令人震撼，但是现在想来确实很多地方都无法解释，但是把神器的一个概念引入，所有的都解释得通了。
只不过神器真不愧是神器，等同于能创造虚无，如盘古于混沌中开天辟地，在空间中创造空间，再进行连通折叠，将外界之物吸入其中。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那么师沐旻能通过这个线索找到老国师的墓里面去也不足为奇，而且当时韩楚鸣出现在玲珑塔也不是巧合。
还有还有那天他口中那个叫做韩彻的人……这个人是韩楚鸣的养父，在原作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是现在……貌似和十方镜扯上了关系。
她的表情越发精彩，也越发凝重，心中惊疑不定，这副模样看在他眼里倒是有些别样的意味。
“老国师知道这种东西一旦被有心人所得便会造成天下动乱，所以才瞒着世人独自封印，那座墓是特意修出来封印十方镜，并非是他给自己所修的墓。”
他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片刻后，他嘴角弯起淡淡弧度。
接着说道：“只不过贪婪是人类的本性，传闻十方镜能够令人永生，他也就动了不该动的歪心思。那座墓里没有他的尸体，他在里面布置机关，偷偷抓取活人献祭。”
“那他成功了吗？”
“或许是成功了，也或许是失败了。”
这番话说得倒是有些深意，因为这句话不是表面上代表着师沐旻不知道，而是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永生，而有一种意义上的永生就是意识永远存在，但是永远无法自主去控制自己，若是成为了十方镜的一部分，那么也可以算是永生。
只要神器不灭，那么意识也永远不会灭。
而为了这所谓而可笑的永生抓人献祭……
师悦突然想到了那些尸体，虽然已经高度腐烂，但是还是能够根据体型判断得出来里面老少皆有。
这一个认知着实令人震惊，如果前半段话让人觉得老国师是一个大义之人，那么后面就完全颠覆了。
她瞪大眼睛，说出了一个无限接近于事实的猜想：“那些走尸生前就是被献祭的人吗？”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