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闻言不禁沉默,确实如此。
“咱们不能就这么被困住。”任凝薇指着下巴,看着烛火摇曳:“爹爹那人性情古怪,做事不循常理,想必仇人不少。”
她说着顿了顿,眉头蹙起:“可他偏偏将任府开在宗门之外,这就实在有些古怪。”
“宗主喜静,不喜人来人往,宗门人多事杂,所以宗主才搬了出来。”老管事的年纪比任宗主还要大些,他跟在任宗主身边的时间在任宗主娶妻之前,是以对关于任宗主的事极为了解。
“那也奇怪。”任凝薇刨根问底:“反正就是不对,就算是喜静,也不一定非要像现在这般……”
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也没必要如此吧。
宗门若是遭遇强敌,便是任宗主会飞,飞过去也是会浪费一些时间的,换言之,任府遇事,宗门也难免支援不及。
任凝双看了一眼妹妹,若有深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我在想,咱们府里有没有什么密道之类……”任凝薇歪着头,目光微动:“爹爹若有仇家,总要想些法子以防万一吧……”
一般而言,给自己留条保命的后路是每个有仇家的人必备的技能吧?她确实没有混过江湖,但是不等于不懂自保之道,易地而处,她肯定要挖上不知多少个地道暗室用来躲藏和逃命。
在座三人俱是沉默,似乎都在思考着这种可能性。
“总要试试看。”任凝薇自顾自的继续:“反正按常理判断,不是在书房,便是在卧……”
这室字儿只发了个虚音,她突然收声。
有若有若无的呼喊声传了过来,四个人同时站起身,屏住呼吸。
“走!”任凝双一马当先,出了议事厅。
一行四人顺着声音的来处寻了过去,来到任府的一处偏僻所在。
这里是厨房的后院,堆着许多柴火,那尖叫声便是从此处传来,他们来时,地上已经躺了三人,任凝紫弯腰蹲下,伸出手指试了试。
“只是晕倒了。”
任凝薇点燃了随身带的火种,仔细看了几眼,三个家丁昏在一处,昏迷前应该搂抱在一起,她站起身,向着三人正对的方向看去。
墙边的柴火被人搬开,墙角露出一个人的下半身来。
明显是想要钻狗洞出去的,只是钻到一半……墙上没有血迹,但是地上有,那跪在地上的双腿一动也不动挡在洞口处,鲜血染红了地面。
任凝薇移开了眼睛。
有风吹过,鼻尖尽是浓烈的血腥气,在这一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切的感受到了江湖的残酷。
这个来寻仇的人,即要毁灭他们的生命,又想要用恐怖摧毁他们的精神,怀抱着巨大的恐惧死去,这就是对方的目的吗?
不过这种行事作风,邪气的很。
“这个江湖上最恨我爹的人是谁?”任凝薇对着管事突然开口:“恨不得屠他满门的那种?”
“恨宗主的人很多……”管事努力的镇定了下来,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还是被对方的手段惊到了。
“邪魔外道,精通下毒这种呢?”
“更是不少。”管事努力回忆:“宗主当年一剑捅死了魔头,和魔教结下了大梁子,魔教的人几乎没有不恨宗主的。”
“魔教近些年,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吗?擅长用毒的?”任凝薇继续追问。
“有。”回答她的人是任凝双,她一边捻着佛珠,一边开口说到:“传闻魔教的右护法是个神秘的年轻人,最擅长的便是用毒。”
“我也听说过,我师父说那人有可能是前任教主的儿子。”任凝紫接话道:“那就是咱们的爹杀了他爹,然后他练成武艺前来报仇?”
“可这手段也实在太凶狠了些。”
任凝紫皱着眉:“若要报仇,光明正大的上门比个高低,咱们技不如人,被杀也就被杀了,怨不得别人,可这算是什么?藏头露尾,小人行径,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咱们爹爹那也是为民除害,这种阴险小人,便也该杀!”
任凝紫气愤非常。
“这也只是猜测,是不是魔教人做的尚且不能确定,只是这邪气的手段,实在是有魔教风范。”任凝薇摇摇头:“也可能是他人借了魔教的手段,嫁祸于人……”
“只是我们若是不想法子活下来,讨论是谁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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