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撒哪门子的泼?”
马文才抬眼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眸,沉静如水,里面倒影着一个人影,孤零零的自己。
“哼。”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凭什么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心下,更烦躁了起来,“我撒哪门子的泼,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吗头好大,脑壳痛。
王砚摸不着头脑,自顾自的在脑海中理了一遍思路,“我知道不是你射的箭,我没冤枉你。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
“……”没反应。
“我不应该救祝英台?”
眉毛挑了挑,脸上表情稍稍有了点变化。
“我不应该拦着你打梁山伯?”
这次得到一个大大的白眼回应。
算了,没兴趣了,不想玩“你挤表情,我猜心思”的游戏了。王砚没有继续往下说,收敛起一脸的表情,沉着脸转身,半道被某个极不自觉的人拉了回去。十指紧扣,初碰时双方一颤,随后马文才越握越紧,王砚丢之不开。
“你就这样走了?”马文才气极反笑,鼻孔气大了不少。都不哄哄人家。
“不然呢?我说了这么多,口水都说干了,还不允许我回房喝口水。你倒好,一直也不开口,就驽驽嘴,挤挤眼。”凭什么啊?这句话王砚倒不敢说出口,只敢默默的在心底念叨。
“王砚,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喜欢祝英台,可是你在生死关头却救了他。在我和梁山伯之间,你也选择梁山伯,那我呢?你真的就看不见我吗?看不到我对你满腔的爱意吗?不知道我喜欢你吗?”马文才丢开手,两人之间再无牵扯。
他的手如同钢筋铁骨,死死的箍住王砚的肩头。
箍住她的那双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摇晃,晃得王砚难受,眉头紧蹙,死死的咬住嘴唇,没再搭话。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心虚了?”马文才每问一句,双手小幅度颤抖一下。见着王砚受气包子状,心里闷闷的。
手上传来湿濡的触感,马文才迟疑的低头一看,满手的鲜血。王砚受的伤本就没好完,如今又被这般用力一箍,再加上晃来晃去,不再次撕裂就才怪了。
王砚白衣的肩头已被血水染透,红得刺眼,拼命的往马文才眼睛里钻。他红了眼眶,“滚!给我滚!”
头也不回,自己先向后山更深处跑去。王砚沉着一张脸,心中的压抑酸楚各种负面情绪压了一堆,嘴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手掌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挪着走。
挪到了医舍,重新的包好自己伤口。王砚坐在医舍前的台阶上远眺着后山的方向,单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站起身掸了掸裙摆的灰尘,认命的叹了口气。
马文才,你怎么就这么烦呢?
怎么老是在我心里窜来窜去呢?
怎么就把我吃得死死的?
将心中的担忧顾忌抛之脑后,又一次向着后山走去。
王兰回医舍的时候,空无一人,连房门都是半掩着,没有关完。她摇摇头,顺手将门掩上。刚回头,面前立了一人,不知道在她的身后站了多久。
“兰姑娘打扰了,请问砚姑娘回来了吗?”
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的人,居然是马文才。打死王砚她都不会相信,喜怒无常跑向后山深处的人,现在在医舍门口问她的去处。可惜,她已经看不到了。此刻的她正走在后山的路上。
“阿砚?阿砚并在医舍,她不是跟你一同离开了吗?为何你会到医舍寻她?”王兰看着眼前的马文才表情从镇定到惊慌,连招呼也没打,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哎!你……”后半句话,马文才已经听不见了。他现在满脑子浮现出来的都是王砚的面容。她的笑,她的怒,她救人时的不顾一切,心里被王砚塞得满满当当的,再容不下别人。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夜晚的后山是最危险的地方。平时像采药这一类的工作,王兰她们是绝对不会选择在夜晚去做。晚上看不清路,容易迷路,这是其一。一到晚上,什么豺狼虎豹可都想出来玩一玩,一不留神,你就有可能会对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想到王砚那瘦小的身材,还不够它们几口吃的,嗷呜一口就没了。马文才攥紧了拳头,阿砚,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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