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梁山伯晃眼瞧见谷心莲的笑容，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闭上眼睛摇摇头，再睁眼一瞧，那笑容温暖平静，又与平日无异。

莫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苏安按照苏大娘的吩咐，做了一系列的事。不带我任何感情|色彩，如同完成任务一般。

连个笑脸都不肯给谷心莲。

祝英台：“苏安，对心莲姑娘好一点。”

你这样是娶不到娘子的。

苏安没回头，不说话，只是摇摇手。站着说话不腰疼。

*********

王砚单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捣着药。双眼放空，平时前方。

“谁都不能污蔑我未过门的娘子！”

“过几日，我就让我弟爹上门提亲。”

马文才说过的话，一直在王砚脑中循环播放。他说话时严肃正经的表情，一遍又一遍的在王砚眼前浮现。

不知不觉，王砚嘴角一点一点上扬，眼神越来越飘忽。红晕不知什么时候就爬上了她的脸颊。

“谁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呢？谁又着急嫁你呢？无耻，不要脸！”王砚低着头笑出声来，“我都还没有答应呢。”

她一边嘟囔着话，一边捣着药。

咚，咚，咚咚咚。捣药的声音十分有节奏感。一轻一重，三连击。

还很具感染力。王蕙在一旁筛药，听着这样的捣药声，渐渐，手下的动作变成了一抖，一抛，三摇晃。

接连几次下来，药材掉在地上不少。

“阿砚，你在干嘛呀！”王蕙捡起地上的药材抱怨道。

却没人回应她。王蕙探着头往王砚捣的杵臼里望去，好家伙，空的！

“大姐，阿砚这是魔怔了吗？捣了一上午的空药。”王蕙撞了撞一旁王兰的手肘。

看着王砚时而傻笑时而嘟嘴，双颊绯红的模样，王兰了然于心。

“她这是春心萌动。”

“春心萌动？”王蕙喃喃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春心萌动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这一问还把王兰给问住了，她仔细想了想，眼前浮现出荀巨伯的模样。

“大概就是，时时刻刻，你心中都念着一个人。他的模样，他的笑容，他对你说过的话，你都记在心中。历历在目，念念不忘。每每想到他，心里就会暖暖的，不自觉的想笑。”

原来如此。王蕙捂着自己胸口，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尽管那人不常笑，可她总能想象到他笑起来的模样，仿佛自己以前见过一般。

这样看来，那自己也是萌动了。

“阿砚？”王兰在王砚眼前挥了挥手，毫无反应。

只能动用杀手锏 。

“马文才？你怎么来了！”

王砚唰的一下撒开了手上的药杵，从木凳上弹了起来。

“你来干什……大姐，你骗我！”王砚仔细一瞧，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马文才。恹恹的坐了回去。

“我不骗骗你，你怎么能清醒过来。你不清醒过来，又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糊涂事。”王兰点了点王砚的鼻尖，“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捣药啊！”理直气壮，王砚挺着小胸脯把杵臼推到王兰面前。

再顺着王兰的目光往里面一瞧，心虚的低下了头，“我忘了把药材放进去了。”

“你说你，这么恍惚。是不是在想马文才？”

“我没有！”王砚张口否认，随后点点头，“嗯。”

“那大姐有没有想荀巨伯？”王砚反问道。

王兰沉思许久：“我也不瞒你，有的。只是这几日，我与他……”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两姐妹的谈话。

门外探出两个脑袋，正是她们刚才谈论的二人。

“砚姑娘，请问你大姐现在有空吗？我想借她一用。”

王砚摊开手：“有空有空，你随意。”

王兰白了自己妹妹一眼，顺手掐了一下她。再将她往马文才怀中一推，“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本该在角落的王蕙，悄悄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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