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她黄良玉想要的吗?
都说覆水难收,不!她,黄良玉不要沦落至此!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双眼陡然一睁,黄良玉已哭得不能自已。落花楼来来往往的公子哥早已不耐烦,一个又一个的眼神杀抛了过来,仿佛在责怪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扰了他们的兴趣。
“大师,这……这是?”鉴于刚才的体验太过于真实。黄良玉对白胡子老头的称呼,已经从“老人家”换成了“大师”。档次上升了不止一两个级别。
老头高深莫测的把手指往嘴上一放,“嘘!天机不可泄露,老头我已经给你泄露了,你就自己揣着吧。不可多说,自己意会。”
黄良玉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想要塞给老头。这个机缘有多大,大到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全部的银两都抵不上。
“不用了。”老头反手一推,钱袋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死活不肯接受。
“相逢即是有缘,再说了,该收的老头我早已经收了。”手在那小半贯的铜板上拍了拍,笑眼微眯,仿佛金光镀身,普渡众人。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快和我走,祝小姐找你找得都快急疯了。”
一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上来扯着黄良玉的袖子,就要拉着她走。黄良玉听到那熟悉的名字,脚下一顿,又被小丫头扯得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手撑在了小丫头肩头,这才安然无恙。
回头刚想对大师道一声谢,却发现摊位空空如也,早就没了老头的身影。
莫非,真是个仙人?
落花楼斜对面的小巷里,走出一妙龄黄衫女子。在她身后的巷子之中,白胡子白头发白大褂长袍扔了满地。
“砚儿,你这个丫头又野到哪里去了?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王兰抓着从巷子里窜出来的王砚就是一顿数落。好好的女儿家跑到烟花之地来算怎么回事?
看着三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再温柔如水的王兰都想狠狠的抽她屁股一顿。王砚抓住王兰的手臂连连求饶:“好姐姐我错了,妹妹我第一次跟着姐姐出来,实在是不识得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地方来,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
王砚的手轻轻地往王兰腰上一挠,“姐姐每次都不带我出来。”
两姐妹扭作一团,嬉笑之声引来了旁人频频回头。见此状,王兰赶紧把王砚往马车上,回书院!
马车之后,一长袍老道立在摊前,看着凌乱的摊面挠挠头,“我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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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银心为祝英台披上了红纱,有些担忧。黄良玉小姐从外面回来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祝英台望着铜镜中,一身红衣的自己坚定道:“我定要让玉姐姐得到幸福。”
“英台,我……”黄良玉突然出现在祝英台身后,这婚她不想逃了。
“玉姐姐。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祝英台握着黄良玉的手就是一番保证。扭头吩咐银心赶紧带着她的玉姐姐上马车。
她的玉姐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拉走了。
上虞祝家,张灯结彩喜气连连。大好的婚宴,却被祝英台闹了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马车里晃来晃去的祝英台很着急,她的八哥死死地跟在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黄良玉也很着急,每次想开口说话都被祝英台一句“玉姐姐你且放宽心”给堵了回去。
宽心?她宽哪门子的心?祝英台这番举动,她如何宽心?
眼见着祝英台先是扔了箩筐下去,减慢了祝英齐的速度。而后,抛出了点燃的鞭炮,祝英齐座下的骏马顿时受到了惊吓,两只前蹄高高抬起。
这一切都跟她所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黄良玉心中一紧。不,她不要这样!
“不要!”
黄良玉宛如出笼的小鸟,滋溜一声,从马车里一跃而出。整个人扑倒在地,也不顾身上有多痛,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去看祝英齐的情况。
“玉儿!”
看见黄良玉从马车里飞了出来,祝英齐也顾不上马是受惊还是不受惊了,翻身下马,双脚直直的跺在地面上。扶起黄良玉,拉着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幸好,除了双手擦破了点皮外,没什么大碍。可那小小的擦伤,都让他心里疼的跟针扎似的。
抱着真实可碰的祝英齐,黄良玉鼻头一酸,大家闺秀的礼仪通通抛到脑后。将今日心中的酸楚与苦涩通通哭了出来,哭得一干二净,毫无保留。
祝英齐虽不知道黄良玉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她哭的那般伤心,自己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着她,轻抚着她的青丝。
好像,有那么一刻,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