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夏公子,族长还等我回话,小人就先告辞了。”
我问他:“你们族长来了?”族长,居延,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戏器点点头,急着要走,我就不留他了,关了门,听到脚步声先是顿了顿,随后便越来越远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楼道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不见面也好,省得心烦。
正想关门,小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跳到了我的肩膀上,这家伙背了只斜挎包,把我给它买的平板装在里面,一副外出旅行的样子。
我这次没带小貔一起来,把它留在家里看家,这家伙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是有人带它过来的。小貔虽说不是一只特别认主的妖兽,行,还算是比较认主的,能把它带过来的人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会是谁呢?
我就从裤兜里摸出一枚铜钱递给小貔,它一下子就用爪子戳住了,拉着我的衣服就往外拽,我连声说慢点,慢点,你慢点,生怕他把我的衣服给拉破了。在重心失衡的情况下,我一下子摔进了居延的房间,他正好开门出来,我就摔到了他的脚边。
居延伸手来拉我,我却不要他拉,自己站了起来,他便把手背到身后,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他说:“你的衣服破了。”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便在此时,地面突然震了起来,震得楼道里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的,我觉得不大对劲,却被居延一把拉进了房里。
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响起了术器的声音,他急切地问:“族长,族长,您可有受伤?”
居延的声音也在我的耳边响起,他回答:“无妨。”
术器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说:“已查到震点的具体位置,就在井阳村后山的养殖场里,戏器已前去查看。”
居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说:“小心。”
术器应了声“是”,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直到听不见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居延压在门背后好一会儿了,我们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
居延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放开我的手,叫我随便坐,还给我泡了一杯茶。
我不说话,端了茶,翘着二郎腿,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居延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心想:今天你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了,不给出让我满意的交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正打着如意算盘,要死不死,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居延便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戏器,手里还提了两只屈鸟鶋的尸体。居延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戏器在他家族长面前从来都是目不斜视的,所以没发现我也在居延的房里。
戏器要是知道我在房里,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过来敲门。
戏器坏了我的好事,我便故意挖苦居延说:“族长大人这次杀起妖来倒是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啊!”说完这句话,我便去看戏器的表情,以此来推测居延的表情,没想到这小子在我面前敢说敢笑的,在居延面前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他那张脸绷得紧紧的,跟进来的时候并无二致。
居延知我在跟他怄气,便不搭话,向戏器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我起身追过去,门外已没有他的身影了。
戏器松了口气,把屈鸟鶋塞到我怀里,出了门,又忍不住回头对我说:“夏公子,族长没有杀它们,这是我捡来的。”
死小子,没事瞎捡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