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楚文又倒下去,换了个睡姿,两手交叉抱在胸前,蜷缩成一团,“你让我睡会儿,等会儿,等会儿再喝。”
“贺从容抬着黎峥出去了!”
“什么?”
楚文一下全无睡意,猛地坐起身,马上犯了恶心想吐,“捶胸顿足”地拍打胸膛,从手边随便拽了个茶杯倒水喝,没想到被烫,差点把茶洒在裤子上:
“你再说一遍?”
“我说,黎峥被贺从容抬出去,而且贺从容还要送他回去。”
楚文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其余几位朋友见他如此大的动作,以为他生气,大声不敢出,整个包间立刻静了下来。
没想到他放下茶杯,继续倒下睡觉,像个没事人似的摆起手来:
“他们两个人上学就不清不楚的,当年费承气得发疯,也没能把他们俩……那什么,我当然也管不了。”
“随便,随便,贺从容反正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口味重。”
……
罗尧恪稀里糊涂,没听明白楚文话里的意思,反正总而言之就是这事不是他该管的,还是喝酒好,罗尧恪倒了一杯酒又喝起来,眼睛瞟向那个朋友,这是他家的产业,喝了几个小时酒,说温泉还没准备好,罗尧恪随口喊道:
“吴耀,我们啥时候能泡上啊。”
“醉鬼不适合泡温泉。”
“行行,把我们大老远骗到这儿来,我!我喝死你!”
贺从容把车开到黎峥报出的车库里,好不容易把人从副驾驶位上拽出来,还没来得及解锁车,黎峥就脱离了他的搀扶,冲到垃圾桶边,扶着墙吐了起来,贺从容跑到他身边,伸手就拍在他的后背上:
“喝这么多,还能知道家门朝哪儿开吗。”
黎峥没说话,他还在不停地吐,手却寻觅什么似的,忽然抓住了贺从容的手,贺从容想抽开,没想到黎峥抓得更紧,贺从容开始发力,黎峥也不让,两个人拽来拽去,最后以贺从容的失败告终。黎峥仰头靠在墙上,喃喃自语,贺从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他握着自己的手格外紧,像是怕把他弄丢。
“你松手。”
黎峥不听话,还是握着他的手,只是放缓了力气,五指从贺从容的指缝间滑进去,十指相扣,用力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贺从容整个人都跌入他的怀中。
靠在黎峥的胸膛上,贺从容的心口像是揣了只在草地上狂奔的兔子,他只有一手撑在黎峥的胸前,另一只手被死死扣在身后,动弹不得,黎峥占有欲极强地把他拢在怀里,低下头来,贺从容的颈脖却划过一道温热的液体。
他一点也不开心,跟自己的心情差了十万八千里,贺从容想不明白,为什么黎峥这么痛苦。
“我送你回去。”
贺从容伸手拍了拍黎峥的后背,谁知黎峥另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身侧,搂住了他的腰,又往怀里带了些,身上烟草混合酒气、以及浅淡的古龙香水已然揭示他是个男人,不是那个满脸灿烂笑容的小胖子了。他的泪水还未停,又不想让贺从容看见,死死低头埋入贺从容的颈窝,低哑的声线震得贺从容心口发痛:
“不要走。”
“你回去,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贺从容不敢动弹,黎峥这会儿虽然吐过了,神志还是不清晰,抱着他的手格外用力,生生要把贺从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他的声音又颤又低,脆弱的男人总是让人心动,贺从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疼黎峥,血液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黎峥勾了出来,两人就在那处静静地抱着,黎峥没有再任何动作,仿佛只要这样,他便满足了。
这会儿黎峥不再有任何侵略性,他握着贺从容的手也渐渐松开,贺从容抓了空隙就抽回了手,两手捧起黎峥埋在自己肩窝的脸,凝望那张充满男人魅力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黎峥眼下有几道未干的泪痕,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眸里充满了血丝,微微发红,似乎只在自己面前展现最柔软的一面。
贺从容捧着黎峥的脸,仰头吻了上去,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更像是把自己奉献给了黎峥,圣洁得像是洗去这世间所有罪恶,阖上的双眸,颤抖的长睫在眼下落下阴影。
他的唇冰凉柔软贴在自己的泪痕上,黎峥猛然清醒过来,想起那个虚无又真实的梦境,狠狠地推开贺从容,站在原地狼狈不堪。
贺从容不见怒色,反而再次逼近了黎峥,强势地扭过他不敢对视的脸,他伸出舌头主动刺探黎峥的双唇,撬开他紧闭不开的齿间,黎峥握着他的肩想把他往外推,可当手落在他的肩上时,又忍不住往怀里搂,贺从容双手顺势搭在黎峥的肩上,闭上双眼极为享受地与他唇舌相交,两人激烈地吻在一处,像是星火燎原般不可收拾,黎峥转势反身将贺从容压在墙上,像是不肯错过一分一秒记住这张脸的机会,细细描摹。
如果老天一定要惩罚谁,也请一定让他下地狱。
一切都是他的错,这是他犯下的罪孽,是他拖贺从容坠入深渊,他是罪魁祸首。
所有的错,与贺从容无关,与……哥哥无关。
黎峥这么想着,再次吻上贺从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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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成就达成!
玉佩海星不送给我想送给别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