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依不饶,说什么就是要叶然跟她说清楚,让他告诉她没有做过那些事。叶然很懵逼地想:不用这么真实吧,梦都是没逻辑的呀,你让我讲什么呢。
“哎,挺老实的一个人,看起来文文静静,平常对人也是彬彬有礼的,怎么会是个……哎,真是可惜了。”
“人不可貌相。他可不仅有那个癖好,听说还行巫蛊术,在地下埋小人呢,怪不得郝府的大小姐会看上他,许是被他给控制了。”
“噫,断袖就已经够恶心了,还搞邪门歪道,郝大小姐可太可怜了,前俩天还要死要活缠着她爹娘让叶子虞入赘呢。你说,今天就要阴阳相隔了。”
“是啊,小姐是可怜,不过叶子虞真就是活该,居然还敢去骚扰官老爷的公子,胆儿够肥的。”
还以为身处梦境的叶然对此不以为意,反倒歪着头细致想了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成天都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梦到自己成了个断袖?
“好了好了!来人,将闲杂人等赶出去,午时三刻一到,立刻行刑!”
官老爷发话了,骚动的人群也安静了不少,暴力撒泼的女子也哭晕在了台上,那名憨厚的男子最后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然,然后抱着女子离开了,众人则在背后指指点点,不知是真为该女子感到惋惜,还是在看她的笑话。
“时辰已到,行刑!”
“哐当”一声,他心中一阵诡异的激动,根本没有临死前的恐惧反而乐呵呵地将脖子一扬,期待着刀能快一些,这样他便能快点醒来了。
“咦?梦中梦?”
叶然睁开眼,头顶有一道刺眼的白光倾泻而下,他用宽袖挡着半张脸用余光快速扫了两眼四周,乌漆嘛黑的房子里突然出现两道黑影,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拖拉着他走了几步,见他不配合俩人似乎眼神交换了一下,随即一人定住了他的穴道,另一人则掏出麻袋麻利地将他装了进去。
“憋死了!喂,小子,在我的梦里欺负我很了不起啊,你要有什么冤屈告诉我就行了,用暴力对付我我可不买账哦。”
黑衣人面面相觑,对他没头没脑的话并不感兴趣,直接将他拖上了台阶,随着“吱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一温润的声音飘入他耳中:“你们俩个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客人,还不快快替叶公子松绑。”
语声中虽带着些许责备之色,但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显然是名清雅高贵的男子。叶然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但当他彻底看清楚眼前人时心中难免还是触动,忍不住感叹:这个人看起来好温柔好儒雅。
尹赫抬了抬手让下属下去了,他半蹲下身双手扶着叶然起来,而叶然则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被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尹赫也不恼,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叶然坐下。
叶然不但坐下了,还旁若无人地抄起桌案上的水一饮而尽,边喝还边嚷嚷:“嗷嗷嗷,烫死了,烫死了,怎么是烫的啊也不提醒我。”
尹赫嘴角动了动,虽然对于他粗鲁的行为表示不解,但依旧保持着微笑,甚至站起来躬身一礼,谦和地道:“久闻叶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尹赫有意结识公子,这才……”
叶然捂着嘴打断道:“所以你救了我?”
尹赫点点头,温言道:“哦,是这样,我在平城已待了数日,本想去郝府拜访公子谁知听闻公子被人冤枉出了事,我一时情急就行了举手之劳。”
叶然摸摸自己下巴,醒了醒鼻子道:“举手之劳?”您这举手之劳说得是不是太轻松了些?除非是皇帝老儿的儿子,不然就是官官相护,否则岂能从老虎嘴里夺食?还有啊,我可没让你救我,还不如不救我呢,那样我现在早和蒋子墨“私奔”去欧洲行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尹赫当真是绍国皇帝老儿尹凌越之子,排名老七。他在被尹赫请去府中的路上从车夫口中了解了不少事:澜舞大地上本有一个名为燕的共主国,后来诸侯割据、群雄纷争,共主国被灭分裂成了三个大国,而绍国则是三个国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也是你运气好,不知你有什么样的才能竟然被七皇子看上了邀请去做门客,以后兄弟啊定是要飞黄腾达咯。哎,不过七皇子人虽好,就是在诸位皇子中没什么地位,圣上对他这个儿子也是不闻不问的。”
叶然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老哥可是知道些什么?我呢,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可能是因为七皇子心肠好看我是被冤枉的就顺手救了我,哪谈得上运气不运气,飞黄腾达什么的就更不会去指望啦。”
车夫转过头朝他笑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也是,谁都知道七皇子人品好,门下门客一大堆,要熬出头确实有点难。
“哎,这种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啦,再说皇家的事我等小民哪敢多言,你以后就知道啦。不过,兄弟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不是断袖,祖上也不是东瀛道士?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吧。哎,我就说嘛,看你这么老实的一人怎会信那些邪门歪道呢,更不会去骚扰李大人那个又蠢又笨的儿子了。”
叶然哭笑不得,他怎么知道这个叫叶子虞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断袖”,至于他的祖宗十八代他更是不得而知,要说有没有做过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嘛,风水师不算吧?肯定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