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是她的父母，就该知道她做了些什么！看看这漫天飞舞的魔！还有她身边站着的这个魔！你们忍心让她被心魔蛊惑，做下种种恶行吗！把她的心魔交出来！让她把这些魔都封印起来！其他都可以商量！”

每一句话都看似大义凛然，甚至最后一句话还放软了语气，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样子。

千寐讥讽一笑，抓起空中一丝残余的魔气，吹到了那人脸上，“别自欺欺人了。这是魔？这是你们自己。”

话音刚落，天地突然一阵摇晃。

有些未站稳的跌倒在地，直接从队伍中滚了出去，和地上的尸体一起随着地面左滚右滚。吓得有些肝颤。

千鸾三人下意识朝天柱望去，发现天柱完好无损好端端地立在那儿，只是周围有些黑气缭绕而已。

什么情况？

“是下界。”七心花终于醒了过来，为他们解惑道。

“下界？”

在千鸾的印象中，下界不是一片祥和吗？又怎么会出事。

上下两界原本就不在同一个位面中，千鸾一开始的想法也是两界互不干扰，就算上界毁灭了，也不会妨碍到下界。

“两届都是神母所造，最基本的法则是一样的，漏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下界的能量少些，积攒了这么久，才爆发而已。”七心花解释着解释着，声音渐渐弱了起来，它是与整个世界直接联系在一起的，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它也好不到哪去。

“打破平衡未必只是因为战争。”千鸾反应过来，就如现在千寐做的那样，负的增长导致世界失衡。

下界的各种明争暗斗阴谋诡计也不在少，甚至比上界这种明面上的斗争更加残酷。

只是杀人不见血，才会让她忽略了。

“对……”七心花说完，又沉沉睡去。这一次，在世界彻底洇灭之前，它大概都不能再醒来了吧。

又缓了好一阵儿，剧烈的摇晃才终于停止，千鸾三人落回到了地上。而四域的大军也是训练有素，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四域大军，加起来不下百万人，却和那三人对峙，还占着下风，这事儿记录下来，后人怕是都不会信。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由不得人不信。

“你们做了什么？”名双双终于有了点存在感，质问起三人来。

刚刚那种剧烈的摇晃，晃得她心悸，她好不容易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她还在做着一统上界的春秋大梦，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打破她好不容易营造的局面！

回应她的，却是一阵窒息的感觉。她的喉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她，让她无法呼吸，甚至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在其他人的眼里，她却是自己在掐着自己，一双手紧紧勒着自己的喉咙，深陷到了肉里，明显是半点不留情。

恐惧充斥着她的心房，在生死之际，她的第一想法是她曾以为自己绝不会做的事，她想求饶。

可是她现在连求饶都做不到，眼角有泪水落下，不知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在为自己哀伤。

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没有人感觉到任何的能量波动，但是名双双总不可能真的是在自己掐自己吧？

那就只可能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三人之中，有谁又动了手脚。

恐惧蔓延之际，天边传来了细微的破裂声，在这安静的战场上格外明显。

循着声音看去，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天柱，此刻却像是被纹上了花纹，蛛网般的裂缝自上而下，像是要将整个天柱变成细小的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