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还是拒绝做手术？”</p>

“嗯。”</p>

“决定好了？”</p>

“你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啰嗦。我已经说了几百遍了。”</p>

他挑起她一缕略微花白的发丝，故意逗她：“你才年纪大。”</p>

“好哇，你开始嫌弃我了。”凰妃妃磨了磨牙齿，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p>

他不语，将她的发丝夹在指腹间，放近鼻唇边，深嗅一口，就像对着世间最名贵最难得的佳茗美酒：“就算头发白了，你也是最美的。”</p>

她这才满意，脸颊上浮现出少女般的潮红，又将他的手一牵，朝前面走去，拿起剪刀：“继续。”</p>

两人穿梭在花园里，给植物们继续修剪起来。</p>

不一会儿，凰妃妃倦了，脚步也跟着迟缓了不少，打了个呵欠，停下来：“乔锦旸，我累了。”</p>

他将她揽着，走到帐篷里。</p>

两人坐下来，他将她的头轻拨到自己肩膀上，让她舒适地靠着自己：“累了就睡会。”</p>

她靠着他，唇边翘起一缕如少女般的浅笑：“乔锦旸，这二十多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p>

“我也是。”他的手滑下去，与她紧紧握在一起。</p>

“你陪了我这么久，现在，小屿大了，能够代替我照顾乔家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去陪陪你了。”</p>

说罢，睫毛合上，唇边展露出恬静安好的笑容。</p>

天际，白云浮动。</p>

一如二十多年前，他们并排在躺在花园的帐篷里看蓝天。</p>

……</p>

半个月后。</p>

山间墓园。</p>

乔屿煌怀抱鲜花，一身黑衣，站在父母合葬的墓碑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