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问曾老爷才对。曾太太的一番话,我们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曾老爷,你需要好好儿解释解释。”姜捕头儿扫他一眼,主要注意力放在曾太太身上:“曾老爷,请放开曾太太,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捕快们的刀对准曾贺,威胁之意很明显。
曾贺脸皮抽动,最终还是松了手:“姜捕头儿,我太太只是病了!她是个病人,脑子不清醒,说话不能信!”
曾太太的情绪还在狂躁中,听见这话立刻反驳:“我不是疯子!我根本没病!如果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
“杜晓兰!”曾贺气狠了,直呼其名。
姜捕头儿语气和缓的问:“曾太太,关于莫娘的事,还请你讲一讲。”
“莫娘、莫娘……”曾太太理智和情感陷于争斗。
理智上,曾太太不齿曾贺的所作所为,也为之恐惧害怕,但情感上,因着彼此的关系,她不得不考虑曾贺定罪对子女的影响,使得她不敢真的告发。更何况,妻告夫,违反三纲五常,没上堂便已有罪,她嘴上那么喊只是发泄,实则根本不敢去。
姜捕头儿猜到几分,不禁暗自着急。
这时,高天突然从院外进来:“姜捕头儿,曾老爷的书房有发现,另外,苗柯家发现了金银,疑似杨家新妇丢失的嫁妆。”
曾贺一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姜捕头儿却是精神大振:“曾老爷,去看看吧!”
当下押着曾家一干人挪动。
曾贺的书房前有两个捕快看守,在书房内,原本的并排书架似两扇门般打开,露出一个七八尺见宽的密室。密室内摞着大小箱子,里面都是财物,但在财物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天从中抱出来的一只木箱子,打开看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是……”
曾贺见了这些,面色惨白,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完了!
穆清彦扫了一眼,待发现是什么东西后,简直不可置信:“他居然保留着这些东西?”
闻寂雪冷笑:“如此才能重温旧梦啊。”
木箱子里的东西放的井井有条,一本户籍对应着一卷画轴,略一清点,共有二十二份。这些户籍上的姓名、籍贯各不相同,但年龄、外貌特征基本一致。画轴内皆是年轻女子,容貌气质各不相同,旁边题写有女子姓名、籍贯、年龄。
“还有这个!”高天又取出一个木箱子。
这个木箱子里的东西就更多更杂了,有腰带、扇子、坠子、玉佩、镇尺、题帕等等,结合之前的箱子,不难猜测,这些恐怕也是曾贺所保留的纪念品,大抵还是跟那些女子有关。
“这些东西……足以乱真。”姜捕头儿在查看那些户籍册,尤其是上面的印章,若非这么多都放在一起,恐怕他也辨不出真假。
“早听闻曾贺擅长丹青,原来不止,他还有这份手艺。”穆清彦摇头,若不是曾贺保留了这些,想要他开口,还得费番功夫。
不过……
他看向高天:“你怎么发现密室的?”
高天道:“上半夜来的时候,我看见曾家小少爷一个人在书房里,他就在这些书架子上到处摸,像是找什么东西。刚才我来搜书房,没发现有价值的,想起这件事就试探着找一找,结果就找到了。”
穆清彦扫了眼高天,又看闻寂雪,对于这种“误打误撞”保留质疑。
曾太太听到高天的话,想笑却笑不出来:“小安他知道了,他在找答案。”
曾太太不止一次的失控过,多年下来,小安肯定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而作为孩子,往往令人疏于防备,只言片语听到一些话,或许就促使他怀疑书房中有答案,或者说,作为父亲的曾贺藏了秘密。
谁也不清楚这个八岁的孩子究竟知道了多少,又猜测了多少。
姜捕头儿没心思去猜孩子的心思,对曾家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也不上心。这会儿得了证据,他立刻让人去通知保长,将曾家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苗柯被捕快们拖过来的。
之前高天去搜查,苗柯警觉,双方动了手,高天打断了对方一条腿。
苗柯本来还在狡辩挣扎,可看到曾贺一脸灰色,又见书房密室打开,铺满了书房的那些画像,顿时面色铁青:“你!你当初就该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