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原因显然不能很好的传递给他,他催促着我:“夫人……女士?小姐?”
我:……
我说我是大老爷们你信吗?
他显然是在找个女人,所以他找的绝对不是我。
“夫人——”
“老子是个男的!”我一咬牙,交了底儿。所以大哥,你行行好,快走吧!
“夫人……恕属下愚昧,听不懂您的话……男的?那是什么?是您的新爵位吗?”男人语气天真而愚蠢。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
爵你妈啊???
事到如今,我只能向无赖低头,“算了别管那个了……你们全都转过去,我就转身。”
“……夫人又打算逃跑吗?”男人的声音低沉下去。
逃你妈啊!我腿能跑得过马吗?!老子还穿着个裙子!撑开了仿佛能占地一平方千米!
我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男的,干脆心一横牙一咬,丢人就丢人,丢得不是我的人——转过身去,裙穷匕见!
我怒吼:“跑个屁!看明白了吗!”
那马上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眼,也同时怒吼:“都捂住眼!”
齐刷刷一队金甲银枪的骑兵抬手遮眼。
我气哼哼提上丁字裤摆好鸟,调好吊袜带,拉上衬裤,抚平裙摆……整套过程熟练得叫我胆战心惊。
我强撑着嘴硬:“明——明白为什么叫你们转身了吗!”
“……”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透了,“明……明白了……属下该死!属下什么都没看到!”然后朝身后再次一声怒吼:“你们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小的们什么都没看见!!”绿林上空回荡着汉子们沉雄的咆哮,惊起一群飞鸟。身体力行的诠释着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按说我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澡堂子里混过的人,什么样的鸟没见过,坦诚相见向来不带怕的,但这次可能是女装忽然拉高了我的底线,丁字裤和吊袜带也加强了耻感度,再加上一群人在我面前非礼勿视的捂着眼,我忽然感到自己仿佛真的干了什么不知礼义廉耻的事。
我诡异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猛浑身铠甲的男人,他的手死死捂着眼睛,锁子甲围着的脸泛着绯红。他身后的人也是一样的。
我:“……”
“行了,别捂着了,大家都有的玩意儿,害羞个屁啊……”
“夫、夫人……”男人手足无措,眼光乱飘,好像被看光了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只能转移话题,“那你现在看看我的脸,是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不是就快走吧,为什么气氛越来越尴尬?
男人棕色的眼睛被我一说,不得已转向了我,只瞄了一眼就迅速移开,声音里多了一丝扭捏和娇羞:“是您……夫人就别再为难属下了……”
“……你就瞟了一眼能看清吗?”
男人又不情不愿的把瞳仁转向我,双颊通红,目光徐徐从睫毛下抬起来,驻在我脸上。
他的目光加深了我的感觉,成功地让我的鸡皮疙瘩层出不穷:确实哪里不太对。
我被他看得脸上冒汗,痒痒的,便伸手挠了挠。再一抬眼就看见他从鼻孔中游出两道红艳艳的……鼻血。
我:……
男人大惊,捂住鼻子,扑通就跪下了:“对不起夫人!属下该死!”
难道我他妈真有着惊人的美貌???
我惊疑不定地摸摸自己的脸,不确定的对他抬抬手,“免礼平身……”
“……啊?”西方面孔的男人捂着鼻子抬起头,一脸痴呆。
“起来吧……”
“哦哦——”男人扭扭捏捏地站起身,看起来非常害臊,盯着自己的脚尖嗡声问:“那……夫人,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起驾……等等,是回哪儿啊?”
“自然是城堡啦,夫人。”男人说。
“是那边那个吗?”我指了指远方的小塔楼。
“是啊!”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脸又红了,就迅速扭过了头。
……我真是不懂,这他妈是什么诡异的世界,大老爷们儿都这么娘兮兮的?不是穿着裙子的,就是胜似穿着裙子的?!
我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道:“那、那走吧?”
“那夫人您上马吧,还是有些路途的……”说着他蹲了下去,后背对着我,“夫人您踩着属下的背上去吧!”
“这……这不太好吧……”我面孔有些扭曲。
我毕竟是来自讲究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的人啊!
他给了两边的人一个扶夫人上马!没点眼力见!”
旁边的人迅速反应过来,没等我抗议就把我架上了他的后背,我穿着袜子踩在铁质的盔甲上有点打滑,不得已只能抱住了马鞍。于是这边又来人托住我的小腿,那边又来个掺住我的胳膊,我就被横着拽上了马。
那男人站起来,托着我的脚轻放在马镫子里,又把缰绳牵过来给我。他垂着眼叮嘱我:“夫人,您抓好。”
我终于无法忍受了,“能不能别叫我夫人了?!”
他去牵辔头的手一顿,低声道:“……那不合规矩。”
去你娘的规矩!
我耐着性子和他磨嘴皮子:“这位兄弟,这位大哥——”
“……夫人……请别为难属下了。”他的声音有些隐忍又有点沙哑,低着头转过身去几步走到马前面,看上去是打定主意要忽视我的主观能动性了。
我只能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晃晃荡荡向前进,内心充斥着想要操别人霸霸的冲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