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强在酒泉基地的时候，只是想过领航者2号可能会发现先遣号并没有飞往比邻星，却没有想到此事竟然首先在地面引爆。

在地面上，受视野和缺少高精度仪器的限制，就更不容易观测到探测器轨迹了。

所以，这一次地面人员不是观测到了先遣号的路径异常，而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人们关注到先遣号的时间比预期的要短，而且，直接将先遣号与曲率引擎，很大可能上就是与太空移民联系了起来。

“MOSS，你确定这个话题是从地球上开始的吗？”

“确定。NOSS与MOSS得出了相同结论。”

MOSS调出了相关页面，刘培强发现这个话题其实这两天刚刚上线，但是传播范围已经不小了。

“你能找到初始IP吗？”

“MOSS已经检测过，最初发布这些信息的两个账号使用了特殊系统，无法追踪IP，此后在转发过程中形成了病毒式传播。”

虽然无法追踪IP，但如果是先遣号和快舟火箭的研制团队的人发布的信息，那么早在发射之前，此事应该已经泄露了出去，不必等到这样尴尬的时候。地面测控系统是全自动的，没有人工参与，所有的测控信号都汇集到领航者1号。而太空移民计划其它的知情者，都是高权限科学家团队和联合政府高层。

“滴滴。”有人三更半夜打他的通讯。中国驻联合国代表赵靖的脸出现在投影上，背景是他们之前经常视频开会的那间会议室。

“刘，MOSS已经将情况上报联合政府，事情的发展也出乎我们的意料。所谓的飞船派，在目前的地球社会中仍然是一个忌讳的词。之前的那些事情过去还没有多久，再加上选举临近，各种派别、势力都在动作，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有时候我们也身不由己，万一发生很糟糕的情况，联合政府可能没有办法帮助你。所以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工资照发，你要尽量保护好自己。在没有发生特殊情况之前，联合政府默许保留你的漂流瓶指令长权限和高级研究人员权限，你可以继续调用基地资源，空间站资源和MOSS。这也是最高执政官的意思。”

赵靖匆匆挂断通讯，刘培强摘下耳机，往桌子上一扔。

“飞船派地球派这些词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些日子以来，刘培强被这些词搅得心烦意乱。

“据MOSS检索，联合政府从未在正式文件中使用过‘飞船派’、‘太阳派’、‘地球派’等名词，该类词汇均系民间产生，自行使用。”

“噢。”冷静下来的刘培强转向了MOSS。

“MOSS，你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我今晚就可以让基地的那辆车送你去酒泉。”

“MOSS拒绝这一提议。从刚才的通话中，MOSS已经得到了联合政府的授权，可以继续留在刘培强少将身边。”MOSS毫无表情，不由分说地一屁股蹲在刘培强床头，“MOSS提醒您，现在应该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