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昱昕落下了東西沒拿但趕著去比賽,眨著一雙根本沒有淚水的眼睛裝可憐鬧委屈的讓甘次賢幫他去取,讓他再一次發現α不要臉起來是沒有下限的。
一打開保健室的門就撞上一雙熟悉的眼睛,甘次賢不免一愣,瞥了眼施詮予就往內走。
施詮予也沒有理他,右臂的袖子捲到了肩膀,紅色的針筒壓著臂膀,數字隨著咔啦聲下降。
好不容易將抑制劑注射完,施詮予伸了個懶腰把針頭拆了,正打算往回收桶裡扔,皮膚下一片冰涼感漫開,藥劑起效的感覺讓人不好受,施詮予想找張床躺著翹一堂課。
保健室的窗戶沒關,一陣風鼓起了窗簾攏住了施詮予,他反射性的壓了下去,順著布往旁邊一看,發覺拿著黑盒的甘次賢沒有離開,正盯著自己。
一向對他人視線反感的施詮予馬上就皺起了眉頭。
看屁啊。
甘次賢沒有預想中窘迫的神情,只是頓了下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讓施詮予有點煩躁。
要說話就說啊!媽的磨磨蹭蹭的!
你是個傻子嗎?
你說什麼!
施詮予一下炸了,身體比思考還快的揮拳出去卻被側身閃過,氣不打一處而來,身體感覺又正好不在狀態,像是隨時要爆炸的炸彈。
怎麼?想討打來啊躲屁躲,拿出點α的膽識出來!
我不打架,右手受傷不能寫考卷。
施詮予一愣,似乎發現眼前的α是個腦袋壞掉的,露出了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嘲弄的尷尬表情。
甘次賢往前踏了一步,指甲扣著頸圈的邊緣,這動作一下拉起施詮予的警報,用力緊緊扣住甘次賢的手腕,邊緣都泛著白痕。
好像一點事也沒有而且也不痛一樣,甘次賢又往前走了一步,背著光讓人看不清神情。
Ω跟一群躁動的青春期α杵一起,以為這麼一個頸圈跟抑制劑就能安全,女王蜂可不是什麼能洋洋得意的稱號……
甘次賢的眸色很深,盪著一池深潭,語調不緊不慢像是在朗讀課本似的,吐出的字句冰冷又殘酷。
你只是活祭品。
施詮予冷笑一聲提起腳就是一個膝擊,不常打架的甘次賢沒閃過正中腹部,強烈的作嘔感捲了上來,皺眉接下施詮予的拳頭然後把人反壓在床上。
學校的床板本來就薄,被撞出咿呀一聲像是要散架一般。
施詮予死死咬著牙,尋著空隙要反擊卻沒能掙脫,一陣寒意從背脊襲上,自尊心卻讓他無法討饒,臉都氣的泛白。
從有記憶以來他還沒打架輸過任何一個α,為什麼……
甘次賢倒是不戀戰,確認施詮予不掙扎後就鬆了手,然後嘆了口氣把又暴起的施詮予壓了回去。
掙扎間被扣住的手腕都泛著指痕,施詮予散著頭髮瞪著甘次賢,麥色的眼睛含著不甘心跟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