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你太瘦了吧,連我都可以把你舉起來,感覺跟欣沂差沒有幾公斤,最近都沒有吃飯?
我翻了身躺下不想說話,媽的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現在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把我舉來舉去是不是?
看我背著他不想轉身,軒毅又喊了幾聲就無聊的想離開了,手貼著我的額頭停了下笑開來。
好像比較沒那麼燙了,那凡哥你看看要不要吃個蘋果或是喝個水,我先回去弄下頭髮,等等要跟欣沂去看電影。
我無語的看著軒毅的背影蹦跳著離開了房間,在心中嘖了聲這小子居然還沒有關門,對病號也真的是太體貼了。
握了握拳感覺好像有點力氣,正撐著手打算起身去關門,就看見林易汀站在門口看著我,表情被走廊的燈照的模糊不清,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按著我的肩膀壓回床上蓋好被子,拿了個耳溫槍量體溫,微長的頭髮沒有剪綁了個小馬尾在後頸,我愣愣的看著感覺有點懵,體溫又昇了幾度。
躺好休息,生病了有點自知之明。
我埋回枕頭裡看著拉了張椅子坐在床旁邊的林易汀,總覺得他的眼睫毛好像又變長了,總覺得手癢想拔個幾根。
林易汀安靜的看著我,胸前的襯衫敞開了一顆,鎖骨凹陷處落下了淺淺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讓我有點尷尬,拉了拉睡衣又調了下棉被,怎麼樣也睡不著。
他從口袋拿出一個USB放在桌上,又調了下桌上凌亂的藥包,眉頭皺了起來,從垃圾桶裡拎起包被我扔了的藥。
介安老師要我拿給你的檔案。
謝謝。
徐凡,你沒吃藥。
我扯了幾下被子,眼睛看著皺巴巴的床單,心情微妙的有點不爽。
…快好了。
你在發燒。
感冒而已,睡幾覺就好了。
我嘆了口氣扭身過去閉上眼睛,上次這樣被別人訓著吃藥是什麼時候我都不記得了,被命令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差。
…徐凡。
你不要管我,林易汀。
林易汀好像被我回這一句激到了,把我從床上扯了起來,使不上力的我被忽然晃到頭暈還哼了聲。
吃藥。
哈…真的很煩,你不要動不動就一時興起的跑來煩我,小少爺,不過就是個感冒,讓我睡一覺就好了,用不著你管我要不要吃藥,你也知道我頭暈就不要把我晃來晃去的,媽的等等我吐你一身你又要生氣。
你就一定要這樣嗎?
我哪樣?
我仰起脖子瞪著林易汀,身上的睡衣因為汗貼著皮膚總覺得黏膩的讓人不痛快,但是別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不瞪回去感覺氣勢很弱。
林易汀瞇著眼睛看著我,視線從我的臉向下滑,然後停在了我跪著的膝蓋,伸手拉了下我的衣服。
…算了,你先換個衣服,都是汗。
不用你管。
徐凡。
林易汀淡淡的掃了我一眼,聲音瞬間降了兩度讓我有點愣住,甚至沒有發現到他已經開始解開我睡衣的扣子。
…睡衣?
…是軒毅把我送回房間的。
是。
那是誰幫我換衣服的。
我,徐凡,右手舉起來。
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林易汀,說不出的心情複雜,眨了幾下眼睛感覺腦袋更昏了。
林易汀,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知道你他媽的那多到泛濫的同情心,也知道你人好了,林易汀,但你能不能不要再理我了。
林易汀沒有回話繼續脫著我的衣服,表情一派正經,我看著林易汀紮進西裝褲繃著腰線的襯衫,又看了看自己病的像從水裡撈起來的死白皮膚,感覺思緒打了好幾個死結。
我說真的,不要理我了。
為什麼?
林易汀終於抬眼直視我,攙著我的手臂把我底褲脫去,我赤裸的半跪在床上看著他,皮膚在暖氣下仍被吹得起雞皮疙瘩,從血液裡燒燙起來。
我抽了下鼻子,淡淡的開口。
因為你說的對,我很奇怪。
林易汀把我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放在浴缸裡用水淋著,我半垂著眼睛看著水從我的胸前一路落到下腹。
我不知道,林易汀,大家都對我不好我不高興,但是你看我住你家住一年住到連髒話都不會說的時候我也鬧心,想要跟你上床來安慰自己,你對我粗暴我覺得生氣,但是你要是像對翔奕那樣的溫柔我也受不了,我不知道,林易汀,我不知道…
我愣愣的看著林易汀緩慢脫了衣服,露出了他的身體,莫名的有種久違的超現實感,他的表情還是冷冷的,體溫也比我再低一些,摸起來有點乾爽涼滑。
林易汀,我不知道,我感覺我再接近你我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你不理我我又…
你不喜歡?
我不知道…
林易汀沖了下澡走進了浴缸,從背後把我抱在懷裡什麼也沒做,浴缸裡的水位緩緩升高,我看著燈光在水波晃動下閃成了碎片。
林易汀懷抱太暖、太寒,揪緊了我的心臟,從我乾涸的心尖滴出了一滴血,在心湖暈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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