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晚,李泉真有种日了狗了的感觉。
姜西都被他捆床上了,衣服也扒了,按道理,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李泉没做过爱。
虽然人没啥实战经验,可“阅历”丰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因此。。
但他忘了,反派死于话多。
强吻姜西,完全是模仿着小视频来的。
李泉想,那些人不都那色儿么,将对方扑倒在床,对方一定负隅顽抗,三贞九烈,誓死不从,这时候,自己就是霸道总裁或恶毒黑老大,
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周慕熠都说了,自己长了张凶神恶煞的脸,不用白不用啊。
李泉脑补能力永远快于行动力,因此,磨刀霍霍向“羔羊”,不想,准备“过头”了。
姜西不知何时,,瞅准床头柜扔的那把剪刀,胳膊猛地一够,下一秒,一个狠力,反握刀柄,直接刺向手腕。
割断绳子那一刻,划拉出一条血印,那红色跟开了光似的,刺中李泉的神经。
李泉当场吓住了。
他只负责绑架恐吓,不负责伤害啊。
他脸色一白,立刻扑上去,想夺走姜西手里的剪刀,嘴里同时暴吼,“不要命了你!”
姜西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最大幅度曲起膝盖,朝李泉腿弯猛地一勾。
李泉身体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当他的脸近在咫尺时,姜西用那只自由的手,紧紧攥住柄部,尖利的刀刃直戳戳对住他的脖子。
距离不过一厘米。
李泉浑身一僵,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他青白着脸,瞪着姜西,慢慢地,视线下移,看见他右手腕渗出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是割到大动脉吧。。
姜西逼视着他,低声命令,“松绑。”
李泉想也没想就给他解开了。
那时的姜西,其实尚存疑惑。本以为李泉这个段位,不会被自己这半个身子尚处束缚的吓住,就这么听话放了自己。
但他后来明白了。这人就是蠢,他居然是担心自己割腕不小心挂了。。
姜西一得自由,立马翻身而起,在李泉试图抓他的手腕,想看看伤情时,猛地扭住他的肩膀,狠狠朝身后一拐。
骨头咔崩一声脆响,疼得李泉立刻嗷了出来。
姜西从身后,牢牢禁锢着他的双腕,剪刀擦过他的脖子,耳鬓,立即引起寒毛直竖。
李泉气炸了,对敌人仁慈,对自己残忍的到底他妈是谁啊。
“放开我!”他挣扎大叫,同时又不敢太过幅度,万一毁容了咋搞。
“闭嘴!”姜西手指力道往里一收,掐进他的皮肤,疼得他嘴里倒吸一口凉气,
“再叫,”他冷声,“就让你那帮弟兄进来看看,看看自己老大窝囊成什么鬼样子。”
“你敢动我!”李泉大叫,“你不过一个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
姜西挑眉,“哦?”了声,“你要不要亲自领略一下,”他手劲儿再一道,“到底长齐没有。”
“…………”李泉脸色一变,咬了咬牙,冷笑轻嘶,“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名门养大的崽子,也玩儿自降身价这一套,不显龌蹉吗。”
“你们周家财大气粗,装点堂皇,不也老是喜欢贼喊捉贼,尽使绑架威胁这套登不上面的伎俩。”
“给我听清楚了,”姜西在他耳边寒声,
“周家怎么整周慕熠,与我无关,但是,若妄想祸水东引,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他一字一句,“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李泉哪儿听得进去,深吸几口气,脖颈爆出青筋,“放手。。”
“放手可以,”姜西道,“但我怎么出去。”
李泉一愣,蹙眉,“你没腿吗。”
“…………”姜西忍住了,磨了磨牙,低声切齿,“我衣服被你三下五除二剪没了。”
“…………”李泉反应过来,没忍住,噗嗤一下后,笑出声。
“就这么出去啊,”他贱兮兮笑道,“放心,我保证不让他们拦着你。光明大道为你敞,整条街都是你的天地。”
姜西脸色铁青,眼眸攒火。
“怎么,”李泉道,“怕你身下那玩意儿尺寸不够,见不得人啊。”
姜西怒极反笑,剪刀重新怼了回去,“你再出言不逊,我让你切身体会一下。”
“我不信,”李泉心里其实已经泛嘀咕了,还在强撑,“你就是在吓唬我。”
姜西眉宇微动,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我这人通常给不长脑子的,多留一个机会。”
李泉又急了,“你骂谁不长。。”
“但、是、”姜西抬高音量,粗声打断,“事不过三。”
他眼光自下而上,在李泉身上逡巡一圈,随后,眼光微一闪烁。
李泉还在想怎么逃呢,突然后颈一股力道,凶狠地将他头朝下,摁在床上。
姜西直接坐他腰上,疼得人一顿闷吼牢牢堵在棉絮里。
你他妈坐哪儿不好!偏偏选腰!
姜西反扣他的胳膊,同时手脚麻利,开始扒他的衣服。
李泉一惊,挣得更凶,奈何脑袋被死死摁着,骂都骂不出来。
姜西抢了他的外套,夺了他的衬衫,扯断四颗扣子,套了他的西裤。
他穿的时候,就拿多余的绳子,拴了李泉一只手在床杆,打了个死结。
李泉气的发疯,一面努力把手解救出来,一面慌的找剪刀。
姜西衣冠规整后,站在床边,微笑看着浑身赤裸的他,剪刀朝后一甩,在他瞪出的眼球里,砰得砸在地上。
然后大摇大摆出去了。
那晚的事,到后来,李泉便给所有“有幸”目睹自己“花容”的小跟班儿下了道封口令,
谁敢将今晚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我让他不得好死。
与此同时,肚里那一汪坏水,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整死姜西,自己就从此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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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候,校门口人潮拥挤。
李泉靠一棵梧桐下,抱着个拳头大小的石榴,大把大把,撒欢儿地往嘴里扔。
姜西刚出来,就被他眼尖地逮着了。
李泉抹了把嘴,石榴往兜里一揣,三两步追了过去。
姜西其实看见他了,但懒得搭理。
李泉是属于生的好看那类,比如,放一群大爷大妈中,简直是白莲养在了菊花台。
不、搭、啊。
下一秒,肩膀一个力道袭来,李泉揽着他,硬是从右侧街道拐到左侧,“有事找你。”
姜西掐着他的手背,扒拉下去,脚步停下,就是不动,皱眉盯着他,“又想干什么。”
李泉不怀好意笑了笑,余光观望四周,有点猥琐,浮夸地扬了扬眉,“你要不怕,我就在这儿扯着嗓子说。”
“…………”怕你妹啊。。姜西同样微笑,好整以暇,“是想讲讲那天衣服被我扒光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