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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没拍视频。”

李泉只是吼了声,“滚出去!”

“…………”姜西看着他,朝身后那人道,“你俩先回去吧。”

“是。”半分钟功夫,整间屋子只剩他俩了。

姜西起身,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一捆鸡蛋挂面,吃了三分之一。

“…………”姜西皱眉,合了回去,拨了通电话,“小吴,替我那个。。”他环顾着厨房,清点着,“买点儿东西上来。”

约莫十来分钟,小吴拎了一大袋子回来了,“公子。”

姜西接过,低头翻着,小吴就在一旁,“您要下厨啊。”

“嗯,”姜西道,点了完毕,“你回去吧,跟我爸讲我在同学那儿写作业。”

“哦。。。”小吴愣了愣,没敢多问,便走了。

姜西翻了自己新买的围裙,套上,就开始忙碌了。

他忙的时候,李泉就窝床上,很想睡着,但身边有个遭天杀的,恨不得寐啊。

肚子干瘪,胃里空空,李泉摸着自己腹部凸出的骨头,恨不得当成羊排啃了。

又困又饿之际,他迷迷乎乎,眼睛都要合上了,姜西进来了。

李泉立刻瞪开眼睛,同时,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他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叫唤两声。

接着,姜西开始扯他的被子,“起来。”

李泉抱着被子不撒手,依旧拿背对着他,烦躁道,“你咋还没走啊。”

姜西力气比他大,三两下,跟治不听话的小孩似的,将拱在被窝里的人扒拉出来了。

李泉靠在床头,姜西把枕头垫他背后,递了杯感冒冲剂给他。

李泉不爱甜的,其次苦的,立刻皱起鼻子,“我不要。”

“喝了就不烧了,”姜西拿着他的手,把杯子塞过去,低头摆弄起体温计。

李泉抬手就要摔地上,刚举起来,旁边一个幽声,“敢扔你试试。”

“…………”李泉默默放回胳膊。他真的很容易怂。

可他真的不想喝。

“…………”李泉握着杯子,眼珠四处不老实遛了圈儿,最后,眨了下眼,凑到姜西那儿,巴巴道,“你做什么呢。”

“别想转移注意力,”姜西埋头,“喝你的药。”

“…………”李泉又看向那盘可望不可及的晚饭,咽了咽口水,“我饿了。”

“喝了再吃。”

“医生说不能空腹喝药。”

“那是你说的吧,”姜西把体温计给他,“测一下。”

李泉把它夹胳肢窝里,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想了下,道,“凉了,我嗓子疼,不喝冷的。”

“谁让你刚才不喝的,”姜西道,“就这么喝。”

“我嗓子疼我不想喝,”李泉翻身下床,“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

“你去厕所端着杯子干嘛,”姜西站起来,夺了回来,盯着他,“别想偷偷倒掉。”

“…………”李泉恼怒瞪着他,一屁股坐了回去,“你怎么这么烦!”

姜西拿新烧的热水,兑了些过去,“现在味道更淡了,快喝。”

“我不喝,”李泉指着门,“你给我出去。这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没请你你这叫擅自。。”

“待会儿就走,”姜西打断,淡道,“你伤的不轻,我怕引起炎症,你半个月下不来床。”

“那你不该撒花庆祝么,”李泉嗤笑,“我废在这儿,就不能对付你和你朋友,你该高兴才是,还来我面前假慈悲,老子不吃这套。”

姜西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想到留下来照顾李泉。

按道理,李泉就是敌人,一心和自己对着干,怎可手软;可如今这副局面。。

姜西心里冒出一股燥气,莫名的不安。脾气自然而然,开始急了。

“我四岁躲过流感,八岁逃过瘟疫,十岁摔沼泽里自个儿救了自个儿顺带一只小花猪,十二岁进城被车撞自己去了医院缝针,十四岁肺炎发作躺了七七四十九个小时醒了回来,十九岁被蛇咬了皮肤整整坏死一块儿我做手术直接把它切了;”

“这就是我的狗逼人生,临死才会磕药,毕竟我没钱随便一场感冒发烧就买一堆补东补西的,药价,其他随便一个,远走在我的生活标准前头,这就是我的生活,你听懂了吗。”

“只要活不死,就往死里活。”李泉顿了下,自顾嘲道,“对牛弹琴,我跟你这么个娇花儿碎里吧唧啥呢。。”

姜西看着他,眉宇无波,完美掩了心头千思万绪。

“你喝不喝。”末了,他低声道。

“死不了,”李泉粗声命令,“赶紧滚。”

姜西平静看着他,然后,端起杯子,自己灌了一大口。

李泉一怔,警铃稍微震了下。

待完全反应上来,已经迟了。

姜西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手指掰开他的牙关,深深堵上了他的嘴。

李泉脸色一白,抬胳膊要捶他,被他另只手反扭往身后一别,牢牢扣着,强迫他挺起胸膛,压在自己臂间,然后,一点一点,“嘴把嘴”,把药喂了进去。

李泉不得不半仰脖子,嗓子艰难吞咽,他死死瞪着姜西,眉头都在发抖,身体却挣扎不得。

姜西只觉脑中涌着一份冲动,来源于李泉的排斥。

这种排斥,居然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他只知道,当李泉说,自己永远无法理解他的生活,那么言之凿凿,义正辞严,不容置喙地,把两人的人生,区分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他就觉得,

他就觉得非常生气,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他一直自诩待人温和,善解人意,可现在,他就是想用一些暴力点儿的手段,堵了李泉的嘴,罚他再不许说出这种话。

他的话,每个字,自己都不想听。

那时的姜西,还不明白,这种感觉叫心疼。

心疼一个人吃过的所有苦难,偏偏自己无法感同身受。

想参与,没有资格,没有立场。

在李泉这儿,他什么都不算。原本,李泉这种小人物,在自己这儿,也不算什么。

但一旦,开始算什么了,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杯子空了,姜西才放开他。李泉浑身虚脱地靠在床头,瞪他的力气都没了。

姜西趁他失神之际,摆弄起他的胳膊。李泉在多次反抗中吃了亏,总算有点儿眼力见儿了。

加上当前敌强我弱,敌变态我不能跟着变,李泉拧着眉,闭上眼,装尸。

姜西解开他的睡衣扣子,蹙眉盯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肿,“抹了什么药。”

李泉懒得理他。

他也不知道是啥药,家里有啥就用啥。

姜西余光一瞥,摸了个瓶子来。

那是千华白天给李泉擦了,搁边儿上的。

看了会儿,姜西脸色更沉,“这药去年就过期了你知道吗。”

李泉闭着眼,懒声,“馊食还能填饥饱腹呢。。”

“…………”这能一样吗。

姜西拿出托小吴刚买的药膏,拧开盖子,李泉眼睛一睁,一直,下意识扣住他的手,“干什么。”

“给你上药,”姜西道,“这段时间就用这个,那管我扔了。”

“…………”李泉叫道,“那个还能挤出好多你怎么就扔了!”

“哦,那你涂小花猪身上吧,”姜西道,“万一毒死了还能煲汤,反正馊食饱腹对吧。”

“…………”李泉磨了磨牙,扯着睡衣边儿,盖着肚子,“我自己会涂。”

“我弄方便些,”姜西道,“趁我还没走。”

“…………”李泉都气笑了,“谁拦着不让你走了。”

他躲闪着,不让姜西碰,脸都恼红了,“你这有吃人豆腐,乱占便宜的嫌疑!”

“放心,你现在在我眼里,跟头待解剖的猪没有区别,”姜西啧了声,“别动!”

“爱解剖你去屠宰场或医院!拿我开刀算什么!”

姜西眨了下眼,无辜道,“报复你啊。”

“…………”李泉气昏了头,“临死”前最后嗷了一嗓子,“姜西我操你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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