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若上前几步，目光狠戾刁钻，“李泉，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饥不择食之人。”

“周家养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盗贼，真是有辱荣光，丢尽了门面。”

“你说话注意点，”李泉冷声，“周家的事，轮不到你冒充主子。”

“难道轮到你了是吗！”聂滟拔高声音，怒喝一声，凛然怒气。

李泉一滞，很快镇定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看你就是，”元若尖声，“否则，怎么会连周家大公子的东西，都敢堂而皇之据为己有！”

李泉浑身一僵。

他愕然抬起脸，满眼困惑，“什么周家大公子。”

“还敢装疯卖傻，”元若从聂滟助理那儿，接过一个雕刻精致的木匣，在李泉迷茫的目光里，缓缓打开。

他掏出那枚玉佩，吊在指间，晃在李泉眼前，“这是在公共休息室，从你的工作服里搜出来的。”

李泉看着玉佩，完全不知所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元若笑了笑，“你当然不知道。”

“毕竟，你一门心思，只想偷了它，去替千华还欠谢家的一百万，怎么会在乎，这是谁的东西，又对大夫人，有怎样重要的意义。”

李泉思路总算明白了些，同时，心开始往下沉。

“这枚玉佩，是当年，大公子还在时，夫人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么些年，夫人一直爱惜珍藏，就等着大公子哪日回家，可重诉母子思念之情。”

“而你，为了一己之私，一念贪欲，竟擅自偷走，纳为己有，就为了变卖偿还区区一百万。”

“你将大夫人的心意置于何地，又将大公子的身份看做哪般，你不过一个替周家打工的，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莫不是，”

元若声音走低，“还钱只是幌子，实则，是想钻空子，眼见大公子根本无人可寻，身份成迷，”

“便妄想取、而、代、之。”

“元若！”老莫白着脸，苍声吼了句，“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我胡说，”元若盯着李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夫人，”老莫颔首，声音失措，“阿泉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我以性命担保。”

“莫总管护着自己人，我们当然理解，”元若道，“只是，您别忘了。您不仅是李泉进入周家的领路人，更是大夫人最信任的助手。”

“自己人犯下滔天过错，您要做的，是协助大夫人，拨乱反正，铲除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而不是在这里，失了理智，于夫人郁结处更添一笔，罔顾她的一番厚望，踏在她的痛楚之上，为这个罪孽强行辩驳！”

“你住口！”老莫瞪红了眼，咬牙，含混的字句，咽在嗓眼，“你懂什么。。”

“都安静。”聂滟闭了下眼，眉头紧锁，厉声命令。

她看向李泉，“阿泉，我自问待你不薄。虽说，你跟我时日不久，我也曾因为某些小错小非，对你施以惩戒，但只是针对工作，从未刻意刁难于你。”

李泉沉默一下，脸色坦然的发青，“我知道。”

聂滟又道，“我相信，你是因为千华触怒谢全之事，替他着急，或许年轻心智不够成熟，偶尔做出些越矩之事，我也可以理解。”

李泉觉察不对劲，蹙眉，“夫人，玉佩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为什么会在你的工作服里，”聂滟道，“如果你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就不能怪我，就眼前事实，做出论断。”

“我不明白它为什么出现在我这儿，”李泉道，“我从没见过，也从不知道那是大公子的东西。”

“阿泉，”聂滟声音重了些，“强行辩解对你没好处，想清楚再回答。”

“那枚玉佩，对我意义非凡，你动了，就承认，承认是为了替千华还一百万，才不明不白偷走，我可以从轻处理，如果你不肯说实话。。”

“夫人，”李泉硬声，无畏直视，“我发誓，从未偷过大公子任何东西，从未碰过周家一分一毫不属于我的东西。”

“夫人，阿泉嘴巴硬得很，”元若道，“想必，是心中有谱，便无所畏惧，身后，怕是早已有了靠山。”

李泉皱眉盯着他，“你又想说什么。”

“千华的事，听说，是姜家公子，看在你的面子，才会出手相助，”元若又看向大夫人，

“姜家是什么人，连谢家，我们，见了，都只是平起平坐，互相敬让三分。”

“而姜公子，居然为了阿泉，多次维护，甚至不惜同谢二少彻底撕破脸。”

“有没有一种可能，”元若道，“阿泉心意早已有所属，待在周家，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莫非。。”他故作惊讶，看着李泉，“你早就背叛了大夫人，所以才偷东西，都这么理直气壮，有恃无恐。”

老莫气得发抖，摒着呼吸，求着聂滟，“夫人，此事疑点重重，请给我一点时间，待查明真相，定会给您，给大公子，一个完整的交代。”

“此事交由莫总管负责，恐怕有失偏颇，难以服众，”

“毕竟，他同阿泉关系过于亲密，是否有护短之嫌，尚不可定夺；”元若看着聂滟，低头，

“请夫人给阿若一次机会，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我定会在最短时间内，给您答复。”

聂滟思考了下，看着李泉，蹙眉，“阿泉，我最后问你一次，”

“大公子的玉佩，是不是你偷的。”

李泉咬着牙关，笔直地回应她的审视，“我、没、有。”

聂滟脸色不动声色微变，老莫看在眼里，吓得冷汗直冒。

末了，她沉声，“把他关起来。”

“夫人！”老莫颤声。

元若嘴角一抹张狂的笑意，低着头，再次开口，“请夫人给我三天时间。我必让阿泉，一五一十，吐得干干净净。”

老莫脸色青白，不敢深想。

元若那歹毒之性，定是要滥用私刑，逼阿泉招供。

李泉倒是镇定，他没做过的事，便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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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脚步失重，跌着身子走出来时，身边人赶紧扶住了他，“莫总管。”

“快去。。”他白着脸，颤声，“联系周慕熠，说我要。。”

“我有急事找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