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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没有追出来。
我自以为帅气地摔上门的那一刻,也打心底里觉得我根本不需要他追出来。
就到这里散了挺好,最起码好过两个人继续这样互相折磨。
直到我拖着笨重的、甚至还在几分钟前摔坏了一个轮子的破行李箱沿着一道勉强算得上认识的路走了五百来米,我酸涩的眼眶里毫无征兆地砸下几滴泪来,紧接着,那不争气的眼泪开了闸似得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糊了满脸的温热又瞬间被袭来的冷风吹得冰凉,我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如梦苏醒一般,发觉身上穿着的T恤早就被这十月底沈阳街头萧瑟的夜风吹了个透。
行李箱被我随手丢在地上,坏了一个轮子的箱子放不平稳,晃了两下砸在我脚边的地上。
我抱臂蹲在寒风凛冽的马路牙子上,哭得像条狼狈不堪的狗。
不知是我哭得太狠,还是穿得太少冻着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拨号的时候手竟抖得厉害。
半天才播出一个号码,好在对面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与筛盅晃动的声响顺着听筒传递过来,那疯女人的声音嘹亮,听起来情绪颇为高涨,“咋啦宝,怎么还没睡啊?”
我正要说话,嘴唇翕动了几下,发觉喉咙紧得几乎发不出声来,只好用力咬住下唇,先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费娜约莫是从我紊乱的气息里听出了不对劲儿,那边逐渐安静了下来,我猜想她应该去了洗手间或者什么地方。
伴随着一声打火机的清响,她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你俩终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