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白,翟律昴急急忙忙辩解道:
“只要是王爷的命令,属下定必赴汤蹈火。属下劝王爷迎娶胡郡君,是考虑或许可以与长公主结成同盟,断不用担忧太子在背后生事。”
“不可能。”
一掌拍在案上,顾锦斓冷下脸,寒声问:
“像胡郡君这种为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女子,背后还有个挥霍成瘾的亲娘,娶进来才是毁掉豫王府。不然你以为一个郡君,连女子名节都不要,肯定是被逼到一定地步。还有,在这里一并说了,娶妻之事,以后不准再提。”
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他身旁的白浚,才想起两人关系,翟律昴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息怒。”
“听着,本王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想通过胁迫来使本王就范,做梦去吧。”
打量了翟律昴好一会,顾锦斓倒也不是特别生气,挥手道:
“你是王府长史,做事得有点底气,别畏畏缩缩的。别误会,本王也不是让你横行霸道;唯独当别人欺负到头上来,必须得扇回去,这关乎王府声誉,记好。”
顿了顿,他思索片刻,又问:
“说起来,先前那群闹事的农民走后,城北的客栈是不是空置下来了?”
翟律昴一愣,不晓得王爷为何思路转变得这么快,如实答道:
“本应是,但因先前王爷把王府里的厨子全安置到那处,不少城内达官贵人慕名而来,纷纷被厨艺深深折服,当下客栈一席难求,已跃身城内最顶级食府。”
顾锦斓:……
“行吧。”
本想直接让它关门大吉,没想到会无心插柳,他改变主意,吩咐道:
“明天你去找几个地方,配些大夫和厨子,用作收留城中老兵,钱不是问题,出去吧。”
意料之中,翟律昴明显满腹疑惑,顾锦斓毫不在乎:
“听着,王爷命令你做的事,只需要做到位,不要擅自猜测本王的意思。”
打发走翟律昴,白浚脑海中不断回顾方才顾锦斓那句“娶妻之事,以后不准再提”,大胆上前问道:
“王爷,难道你以后真的打算不娶妻?”
“对啊,但这关你什么事?”
伸了个懒腰,顾锦斓舒服靠到椅背上,一手转着毛笔:
“不早跟你说了我是断袖,还是你担心,我会一直拉着你当挡箭牌?这个真的不用,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成亲,直说,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今后衣食无忧,我再找别个配合演戏就是了。”
他是这么想的,白浚人还行,看起来应该是个直的,固然挺好使唤,总不能害得人家一生被误认为断袖、没法婚娶吧。
虽然他似乎没往深处想,一个没有龙阳之癖的男子,为何会对扮演断袖的戏码如此“投入”。
“再找别个……”
握紧双拳,白浚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何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勉强压住怒气咬牙问:
“那王爷打算给属下编一个什么理由离开你?”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现在弄得跟真一样,想合理分开的话……”
即便想到可能玩脱了,顾锦斓一点不慌,拍拍白浚的肩膀:
“没关系,方法多的是,我向你保证,等你的命定之人出现,我想方设法也会撮合你们,绝不会让你孤独终老!”
白浚本已在爆发边缘,听后忽而一怔,嘴角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王爷果真体贴。”
莫名背后一寒,顾锦斓隐隐觉得,白浚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意思?你下去吧,本王要休息。”
一路上心情无比舒爽,白浚回到厨房,先是从水缸里捞出一条鲫鱼,去鳞破肚洗净放到锅中煮开;
接着,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无声无息从灶边抽出几册话本,翻到书中的两个男子你侬我侬的插画,禁不住失笑。
起初不过是想作弄一下顾锦斓,只是,当听见那人或许会找别个时,白浚清楚意识到,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光是想象,将来可能会换作其他人常伴顾锦斓左右,白浚当时就似全身被火灼烧一般难受,恨不得……
“喵!”
一声猫叫惊醒了紧攥话本想入非非的白浚,他回过神,迅速平伏思绪,低头便见那只熟悉的长毛花猫,正绕着他脚边打转,还时不时亲呢地用头去蹭他,仿佛在撒娇。
“你怎么每次都来得这么及时?”
温柔抱起花猫,白浚忍不住低头响亮亲了它一口,越发确定:
它身上果然有王爷的味道。
那更好,猫和人,他都要定了。
※※※※※※※※※※※※※※※※※※※※
顾锦斓:知道吗?你们捏猫咪肉球、给猫捊毛的样子,在猫咪眼里就是变态!
白浚:……那直接吸呢?
顾锦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