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破铜烂铁”,正是前豫王府兵曹偷工减料造出的一堆废器,顾锦斓料到自己那会大张旗鼓搜罗兵器,定会落人口舌,索性先声夺人,顺道参淮南郡君一本。
“淮南郡君?”
精准抓到话中抛出的诱饵,顾闫心想这跟文安公主说的怎么是两回事,疑惑问:
“她闯入豫王府?详细说说。”
“唉,臣弟本想家丑不外扬,淮南郡君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谁知有这种特殊的爱好,竟然堂而皇之毁了豫王府里一圈猪的清白!”
一手捂住脸,顾锦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而露馅:
“为了保住淮南郡君的清白,臣弟不得不把一整圈猪都嫁到公主府,那可是臣弟府中半年的口粮,求皇兄替臣弟做主!”
顾闫:!!!
“文安公主乃皇兄与臣弟的姨母,臣弟对她不敢有半点不敬,谁知她为了淮南郡君,当众污蔑臣弟与其女儿有染!”
站得累,顾锦斓一边心里咒骂顾闫,一边卖力演出:
“苍天作证,臣弟是断袖,封地里人尽皆知;即使淮南郡君要霸王硬上弓也莫得办法,请皇兄明鉴,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根据白浚查来的消息,文安公主母女被顾锦斓打出府后,果然曾向顾闫提出,请他为豫王与淮南郡君赐婚,甚至拉拢太子与她同仇敌忾。
但如顾锦斓所料,无论二人如何软磨硬泡,顾闫始终不肯松口,原因简单:
文安公主与豫王均手握兵权,这两者联姻,将成为京城潜在的威胁。
“朕明白了,淮南郡君的事,朕不会勉强,你起来吧。”
只知道豫王爱财如命、喜好男色,但眼前这是不是演戏,顾闫真说不上来,反正顾锦斓拒绝淮南郡君,这点非常合他心意;
他定了定神,随口说:
“本朝男风盛行,朕不会干涉,你别耽误传宗接代就好。”
“半点不耽误,”
仿佛刚才“哭诉”的是另一个人,顾锦斓顷刻变脸,一本正经道:
“传宗接代的事,身体力行方面有皇兄就够了;至于臣弟,眼下打算开一所孤独院,世子将从里面选出。”
“这……”
此等举措在皇室中实属罕见,顾闫一时难以置信:
“皇弟难道不想为皇室延续香火?”
“臣弟不想,”
昂起头,顾锦斓满脸正直,说出准备好的台词:
“替皇室延续香火是皇兄的职责,臣弟万万不敢越距;再者,臣弟作为臣子,本质乃执行皇兄治国之道的工具,儿子是不是臣弟亲生的,重要吗?不重要!”
当年为了皇位,顾闫连亲生兄弟也下得去手,巴不得除了他以外所有亲王都是白痴。
时至今日,他依然忌讳各位长公主与亲王手上的兵权,又碍于各种原因不好收回,只能盼着这些人早日翘辫子,好让他的子孙接手。
因此这一番话说得正中顾闫下怀,令他无比舒坦,如同被捊顺毛的狮子,满意颔首:
“没想到,皇弟如此明了朕的心意,兵部那里,朕会处理,还有没有其他事?”
“臣弟想求赏赐,”
眼珠一转,顾锦斓敏锐察觉到顾闫心情大好,打铁趁热道:
“还有先前被淮南郡君糟蹋的十几头猪,要是可以,臣弟希望能要些山珍海味作补偿,不用太多,十车够了。”
顾闫:……
“皇兄一定在想,臣弟似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赏赐。”
垂下头抿了抿唇,顾锦斓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挤出严肃的神色:
“臣弟倾家荡产替太子挡下两件大灾祸,拼尽心力维护太子的名声,理应得到嘉奖。”
恰巧这时,通传太监在门外请示:
“启禀皇上,太子求见。”
“太子?”
顾闫皱起眉头,隐隐察觉事情不对,传令道:
“让他进来。”
片刻,一身朝服的太子从门外大步流星跨入,还没来及行礼,顾锦斓笑眯眯开口:
“来得真及时,正说到太子,太子就来了,像有顺风耳似的;难怪太子府的侍卫一闯了祸,个个跑得跟偷吃老鼠一样快,原来好榜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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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浚:我这里有猫饭有小鱼干,过了这村没这店,就从了我呗=W=
顾锦斓(白眼):切
白浚:还有猫粮,真的不考虑一下吗QAQ
顾锦斓:还要猫薄荷!
白浚: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