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有外人,姑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昨晚的事,你也知道了?”
文安公主没有回过头,半是自言自语,用帕子轻拭眼角,低声啜泣:
“婠婠她对你是一心一意,我怎么劝也不听,昨晚她求着我要进宫见你,怪我一时心软,谁知会落入歹人圈套……”
“姑母,你这演技太不走心,配不上你的年龄。”
在文安公主诧异的目光中,顾锦斓大大伸了个懒腰,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道:
“昨天我跟皇兄说得很清楚,本还想给你母女留点面子,可敌不过你们自己作死。发现强来行不通,想用‘我弱我有理’这招,真不适合你。”
“你什么意思?”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文安公主转眼满面怒容,“痛心慈母”的形象立了一半即轰然崩塌,一记眼刀劈向顾锦斓:
“区区一个亲王,沉迷男色,本公主是可怜你,怕你绝后才把女儿嫁给你。”
“我乐得绝后,与你何干?”
冷眼看她跳脚的蠢样,顾锦斓站起身,居高临下道:
“绝后好歹不害人,不比有些人,自己过得不好,还要祸害儿女。”
被他一句“祸害”激怒,文安公主拍案而起:“你说谁?”
“谁答应说的就是谁呗。”
他们的动静引来几个好事太监躲在暗处偷听,顾锦斓有意提高声调:
“自从六年前平定西北叛乱后,公主府多次入不敷出,何故?你属地里连三岁孩童都知晓,文安公主夜夜在府上设赌宴,甚至沦落得出门被拦路要债,还是胡郡君用她的粮饷去替你还利息,我说得对不对?”
文安公主高傲反驳道:“她是我女儿,我生她养她你懂得有多辛苦?这是能用钱衡量的吗?”
“那是,如果生恩能换作钱银抵债,我想胡郡君必定很乐意尽数奉还。”
当真被对方的不要脸所震惊,顾锦斓摇了摇头,讽刺道:
“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把胡郡君当成个人,随意辱骂姑且不提,甚至让她去爬上陌生男子的床,这是当娘做得出的事?”
“当娘的希望女儿嫁得好有什么不对?”
肩膀微微发抖,文安公主瞪着顾锦斓,她心底当然知道不应该让女儿这么做,但她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在后辈面前示弱:
“你又没当过父母,凭什么指责我?”
顾锦斓冷静看着她:“大理寺里裁决犯人的官员,他们都没犯过律例,照样明辨是非,这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以父母之名行己之私,你是真心为胡郡君好,就不会连她的嫁妆都败清光。”
从袖口里掏出两张抵押文书,顾锦斓明晃晃扬到文安公主跟前,挖苦道:
“没想到吧,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些嫁妆乃太后亲赐给淮南郡君,如果她老人家知道全被你拿去还债,不知道作何感想?”
“是,我是拿去当,那又怎么样?”
证据确凿没法抵赖,文安公主干脆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
“那个赔钱货,她爹是个废物就算了,白养她这么多年,不嫁个亲王怎么回本!”
尽管早知道亲娘对自己感情不深,但胡郡君心底多少还抱有希望,没料到文安公主会说得这么绝。
她两眼泛泪,搀着凉亭柱子,开口即泣不成声:
“娘亲……”
“表妹,听得够清楚没?”
不理会怔住的文安公主,顾锦斓缓缓转身走近胡郡君,在她面前停下,冷声问:
“到今天为止,你与姑母的名声在京城里是彻底毁了,接下来你面前有两条路:
一、嫁给镇守边境的封侯,继续挖夫家的血肉供养你娘亲这个吸血鬼,她想必会很高兴;不过,只要你未来夫家不是傻子,你多会被休弃,到时想另谋出路几乎不可能。
二、作为和亲公主嫁给番邦,你娘亲会得到一大笔赏钱,虽然比起封侯少一些,约莫够她挥霍一两个月;你的生死至此与她无关,我朝国力昌盛,你到异域大概能捞个妃子当当。不过,异域民风彪悍,穷山恶水,你掂量掂量能不能撑得住。
如何?怎么说本王是你的表哥,既然你想要不能娶你的补偿,你说你选哪条,表哥送你一程?”
胡郡君张大嘴巴,呆得像根木头:她才十八岁,哪怕是平民家的女儿,人生应是刚展开,一片光明,怎么会是这样?
“婠婠,你别听他胡说,”
双瞳透着贪婪,文安公主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朝胡郡君伸手:
“这不都挺好的吗?娘想起,镇北侯与娘有一面之缘,他家的世子……”
“娘亲,对不起。”
畏惧得缩了缩肩膀,在胡郡君的眼里,此时的文安公主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要将自己吞噬得骨头不剩,她颤抖着开口:
“请、请表哥作证,我、与娘亲堂前三击掌,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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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浚:来我家玩嘛?应有尽有,还送老攻_(:з」∠)_
顾锦斓:麻麻说不能随便去别人家,万一被吃掉呢……
白浚:你麻麻难道没说不能随便撕别人的衣服,不然也会被吃?
顾锦斓:港道理那时我以为你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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