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斓。”
白浚一开口, 便见顾锦斓玛瑙般的耳垂一片粉红, 又见他眼带委屈、轻声道:
“你、你是在戏弄我吗?”
“不是,”
急忙摆手, 白浚上前一步,强迫他直视自己, 半耍赖道:
“王爷答应过我的。”
梦里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的顾锦斓太撩人,白浚甚至想悄悄让人去订做差不多的饰物,相信王爷会喜欢, 才冲动之下提出这个要求。
“你……”
心扑通乱跳, 顾锦斓一时竟分不清他到底是发现了自己的真身,还是真的这么想;毕竟白浚曾跟自己提起过花猫能不能变人,索性单刀直入问:
“你昨天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张大口半刻说不出话,这会轮到白浚脸色发紫, 语无伦次道:
“没、没看、只是不留神摸了一下, 绝对没有对王爷不敬的意思!只是想让王爷好过一些, 我发誓!”
不仅如此,他不敢告诉顾锦斓:他后来一整晚心猿意马,不住纠结当时摸到的到底是什么……
“摸了一下!”
不知不觉提高声调,顾锦斓鼓起脸,昂起头瞪着他:
“你怎么敢!”
真是太可恶了,先是偷偷摸摸下猫薄荷, 结果又对他漂亮的尾巴这样那样。
感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白浚心虚道:
“不是那样的,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主要还是怕王爷不舒服……”
“哼。”
眼见王爷气得无视他大步往外走,白浚苦着脸,赶紧小跑追上前。
不料顾锦斓忽然起了个坏心眼,听见他脚步急,暗搓搓往旁一躲,顺势侧伸出脚,美滋滋等着看身后的人摔个狗啃泥。
白浚:!!!
早知自家王爷跟猫咪一样爱记仇,白浚不躲不避,装作大惊失色,先是轻轻被“绊”了一跤,而后凌空翻了个跟头,稳稳站定,回过头掩不住得意道:
“斓斓别生气了,我陪你玩就是。”
顾锦斓:……更气了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小打小闹中用过早膳,顾锦斓命人拿来当地地图,回到房里跟白浚商量:
“首先得修一条官道,万一遇灾好撤离,同时修建水窖;现在已经过了农忙时期,人手从当地抽调可行?”
仔细看他圈出来的地方,白浚暗暗吃惊,昨天不过是粗略巡过一次县内,顾锦斓居然已尽数记下。
趁房内只有二人,他禁不住伸手捏了捏顾锦斓的手指,打趣道:
“斓斓真聪明,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想到。”
恼羞成怒作势要挠他,顾锦斓在桌下踢了白浚一下,别扭道:
“刚才还没喊够吗?再说,这个名字一点新意也没有!”
方才当着驿站大堂那么多人的面,白浚仗着顾锦斓怕暴露身份不好当众发飙,“斓斓斓斓”叫个不停,像只讨吃的傻狗似的。
“那是因为……”
白浚还没说完,忽而传来几下敲门声,乃是豫王府里暗卫约定的信号,他神情一变,飞快站到顾锦斓身后,扮作认真辅佐王爷的样子,正色道:
“进来。”
按计划,前天顾锦斓已命人传令,不允许毁林或填湖造田,即便正在进行的买卖,也必须立刻叫停。
与陈老头商量过头,当下他还决定追加三道新令:
一是修葺开拓属地内官道,确保各县间畅通无阻;二是催促建造施粥所与水库;三是若有发现克扣拨款的官僚,一经查明,就地撤职。
当他说出一系列计划后,白浚沉默良久,只问了一句:
“施政所需的经费,王爷是打算自负,抑或等朝廷拨发?”
“一边由豫王府承担,一边申请。”
淡淡看了他一眼,顾锦斓微微勾起嘴角,挑眉揶揄道:
“你是以为本王负担不起,还是担心往后生活没保障?”
“没有的事。”
在初入豫王府时,白浚就已偷看过府内账本,顾锦斓的财力只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但这般挥霍的话,恐怕也有见底的一天。
不过只要顾锦斓高兴,他总有办法让王爷的小宝库再次满起来。
思索半刻,他斟酌道:
“假若将来真的有旱灾,还必须提醒各县广修粮仓,除此之外,是否还要修书到朝廷预先告知对策?毕竟一旦灾情爆发,受影响的地方恐怕不少。”
“我需要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