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边疆信息不通,并不知道太子过河拆桥的事。”
官道尽头,一座历经沧桑的城门在地平线远处渐渐清晰,顾锦斓叮嘱道:
“因此他对太子忠心耿耿,我们哪怕不能取得他的支持,也不要在他的地盘上与他过于针锋相对。”
白浚不以为然:“斓斓你多虑了。”
然而,等两人带着兵马赶到城下,却被守城官兵告知:
镇北将军请求两人的队伍暂时在城外驻扎,理由是城内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安置,并且大批军士入驻会引起百姓不安。
“这是下马威?”
冷笑一声,白浚传令士兵们原地候命,不卑不亢向守城将领开口道:
“我要见镇北将军。”
城外多为旷野,若是半夜被敌军偷袭,岂不是相当于坐以待毙?
守城将领相互,瑟瑟缩缩回道:
“洛王殿下恕罪,将军近日身体抱恙,怕让旁人染上病气,不方便见客。”
“我可不是来做客的,”
扬鞭指着城门,白浚一字一顿道:
“我手上的虎符可调动十万士兵,包括镇北将军麾下,尔等若是抗令,可当场军法处置,如何?”
“殿下息怒,城门这就打开。”
明明快兵临城下,但这个边境小城没有半点战火来袭的危机感,城中一派悠闲,街上男女老少对突然进城的大队人马指指点点,明显是好奇居多。
命副将带士兵去扎营,白浚与顾锦斓马不停奔往镇北将军府,途中不忘抱怨:
“我可看不出这位将军有多刚正不阿,倒看见他玩忽职守。”
“可能人会变?”
本来对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信心十足,然则当顾锦斓来到将军府外时,心底难免泛起疑问:
莫非打听到的真的出错了?
两人听力均是极为敏锐,故在门外等候时,已听见府中喧闹,其中不乏丝竹声和女子的嬉笑声。
“先等等,”
通传的仆人还未回来,白浚眼明手快拉过顾锦斓,低声问:
“你这边有多少暗卫跟来?”
“几十个?”
不明白他提这个想做什么,顾锦斓还没细问,便被他紧紧揽住肩,听他轻声道:
“应该够,虽然里面的都是精兵,全身而退没问题。”
下一刻,白浚一脚踢开朱红大门,一手持未出鞘宝剑,一手护着顾锦斓,在耳边接连不断的惊呼声中,连连击退上前阻止的府中卫兵,一路长驱直进。
“洛王殿下这是?”
大厅中,镇北将军古彦纹丝不动坐在主位上,左右立着两个浓妆艳抹的舞姬,他狼一般的目光盯紧再次击飞三个卫兵的白浚,泰然自若开口:
“未知殿下登门造访,有失远迎。”
“少来这套,”
只听“铿锵”一声响,白浚手上的宝剑应声出鞘,寒声道:
“听闻将军武艺高强,傲视群雄,特来讨教。”
偷偷打量四周,顾锦斓瞬间领会白浚的意思,顺势讽刺道:
“莫不是久未出战,宝刀已老,才在城里当缩头乌龟?”
“你说什么,”
一掌把木椅拍得稀烂,古彦怒极反笑,扬手道:
“来人,把大刀拿来,好跟殿下比划比划。”
只见他手持一把半人高的砍马刀,挥起来呼呼作响,怒目圆瞪,对着白浚身边的顾锦斓便是一刀。
“雕虫小技。”
寒光一闪,殿内除了顾锦斓谁也看不清白浚的动作,古彦手上的大刀被齐整削成两半,而白浚的剑尖正抵在他喉间,光洁的剑刃把鲜血映衬得分外红艳。
“我知道舞姬是你的暗卫,乐师也是士兵假扮。”
缓缓走近被制住的古彦,顾锦斓环视厅中,饶有兴致道:
“装潢如此简朴,难以想象主人会是纵情声色之人,将军这个局,设得很不用心。”
静默半晌,古彦手中的刀柄“哐当”一声落下,眼中戾气尽数褪去,心悦诚服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
……
从将军府回到营中已是深夜,白浚搂着顾锦斓踉跄跌倒在榻上,乘着席间醉意贴上他的脸颊,抵着他的额头软声问:
“斓斓,横竖暂且要按兵不动,不如我们先成个亲?”
一把拍落他的爪子,顾锦斓没好气道:
“你是不是在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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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浚:到嘴边的小猫不能吸,好捉急
顾锦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