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先生再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

睁开眼，周围一片惨白，什么人都没有。

那双血色的眼睛又出现了，他面无表情的望着。

他仿佛又回到了17岁那个阴冷的下午。

白烨双手插兜穿过，医院苍白又密闭的走廊，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有些压抑。

周身飘浮着是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他从小就很厌恶这种气味。

今天却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十六岁生日，有那么一点想念。女人对他不是很好，心情好时候会教他一点简单的钢琴，心情不好时候，看见他就会大吵大闹。

他还是背着家里人来了，希望女人没有发病。

他已经能很熟练地弹起那首《水边的阿狄丽娜，可以弹给她听。

走廊很容易就走完了，病房门却被锁上了。

护士没有在，他有些担心。

鬼使神差从钥匙孔看进去。

映入眼帘就是那双眼睛，血一样的红，充满着恨意和不安。

她半跪在地上，有人压在她的身上肆意挺入。

那张脸如此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白沉舟，他的爷爷。

巨大的耳鸣，然后是恶心。

电光火石，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奶奶厌恶，父亲的漠视，以及那些不该由他承受的恶意。

转身，跑出去。拄着柱子干呕着，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般。

冬日阳光正好，他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耳边响起了往日威严地声音：“白烨，你为什么会来？”

转身他又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刚才在屋内＂ｊｉａｎｙｉｎ＂自己媳妇的人不存在一般。

白先生想不起来他当时说了什么，冲上去想要打扁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