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活成傻白甜的模样,在别人眼中她不过一个心善的傻瓜,没什么所谓。
无所谓,因为有的不缺,而缺少的又得不到。
其实人面前,和人背后,还是有不同心思的。不然哪能在初遇时果断丢弃财物,又哪能在多方觑视下守住商铺地契等。
被孟栩一眨不眨地盯着,倪安逸莫名心慌,她将孟栩的手抓住,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秋菊惊得捂住嘴,不可说不可说,这个浪荡子又在调戏她家小姐。可恨、可恶,要不是怕误伤了小姐,她秋菊定然第一个将俩人的手拍开。
到时候她喊着干嘛勒,干嘛勒,把这个狐狸精赶得远远的。
一个晃神,眼前人都不见了。
秋菊懊恼地踩地,从幻想中走出来。
“天杀的!”越想越气,要不是打不过,她也是可拼一拼,要是女子可以从军她第一个报到,练一身功夫回来对付这妖精。
从头到尾追溯起来,得罪她的条条框框太多了,这狐狸精的罪过被稀释了不少。
秋菊完全没有想过,即使能从军,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小半个月后,赵青汐逐渐恢复。这日赵青汐认真梳洗打扮后才寻孟栩,这一瞧,秋菊才反应过来在哪儿见过这个姑娘,赵青汐真与那日一般招摇。
真怪不得秋菊没能将俩者挂钩,人明媚招摇与颓丧苍白时相差太多。上次赵青汐又显得知书达理,言语气度都是大家闺女的模样,与街上瞧见的傲娇,在气势上就天差地别。
“”
“”
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还是赵青汐先开了口:“今日怎不让我进屋?我先前与你家小姐打过招呼,如今可是有什么急事出门去。”
秋菊回过神来,忙低下头,询问一声后推开了门。
孟栩瞧见秋菊欲言又止的表情,将赵青汐请进屋后,又将秋菊拉到一旁。
只一个眼神,没等孟栩开口,秋菊就道:“
她她”
声细如蚊,带着紧张,孟栩笑道:“原来是这事。”那日孟栩虽未亲眼见到赵青汐与她心上人,但这些日子交流下来早就将赵青汐与秋菊谈的故事中那人联系起来。
她还认为秋菊早就将人认出来,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现在才反应过来。用倪安逸的话来讲,这放射弧也太长了
秋菊也是能听懂一些奇怪的词汇的,便为自己辩解,说了一套说辞,有理有据。
她的控诉让赵青汐脸上带着几分薄红,显然那日的场景被熟人瞧去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在屋里几人的视线下低着头,又拿起桌边的茶盏抿了抿化解尴尬。
“食色性也。”小半个月下来赵青汐练就了一套说辞,美好的事物谁不爱呢?
孟栩无比赞同,附和之后也不忘瞪倪安逸一眼。
倪安逸刚刚勾起的嘴角被这样一瞪,真是不上不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算起来自打遇见了赵青汐,孟栩对她愈发冷淡,时不时恶狠狠瞧上她一眼,表示:我盯上你了。
就像现在这般。
她也不恼,只是不知缘由,有些冤枉。
冤枉到有意摆的架子也想丢了,只想原形毕露粘着孟栩撒娇。
好歹她还是忍了下来,撒娇的日子往后长着,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可被这般孺慕的日子真是过一日少一日。
“北方大旱,良家女进宫的日子推到九月。”
倪安逸既不能撒娇,就让害她憋屈的人也不好过直戳人心窝:“赵姑娘本可晚几月再与三皇子断交。”
孟栩:“?”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赵青汐一拍大腿:“我就是这个意思!”看着几人目瞪口呆的模样,赵青汐羞涩笑了笑,理了理衣裳又规规矩矩坐好,一副什么也没说过的模样。
倪安逸:姑娘,你人设又崩了。
“还有一事,”赵青汐作为尚书府的嫡女,消息渠道比孟栩高端一些,“皇上找天师算卦。”
几个小脑袋凑到了一块。
第一卦是天师找上门的,“送福”。已经送了,神神叨叨的几个字,传到赵青汐的耳里已经成了旱事有救,不过只有龙之子心诚才有解。
第二卦是皇上求的,明日才是算好的日子,到时候“解”就会出现。
孟栩心中憋了好大一个问号,一面觉得天师不太靠谱,毕竟送上门的;另一面有认为没有人胆大包天在皇上面前招摇撞骗。
要是真灵验了,她一定要把倪安逸藏好了,省的被当作坏妖精抓了。
脑子里又出现戏文里的情节,孟栩按着太阳穴把它们赶出去。
一双清凉的手附在孟栩的脸上:“头晕?”
孟栩自然而然的白了罪魁祸首倪安逸一眼。
后者似乎没瞧见她的鄙夷,紧张道:“眼睛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