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是喜欢我。”
“既喜欢我,为何不与我在一起。”
太久了,久到她忘记当初孟栩给她的回答。
即使记得,也没法子拿出来用。
一个人限于回忆,另一个局促不安。几次孟栩就要开口是玩笑话,却说不出来,她不想再给对方台阶下了。
倪安逸真的可以做到把她说的话当玩笑话。
可她就要死了,可她没有多久的日子可以活了。也不需要用“玩笑话”来掩盖自己的不安与真心。
她清楚为何要她当“解”。
家世良可,无父无母,不受重视,若是运势好,皆大欢喜的事—孟家更上一层楼,荣耀显赫;若是运势差,则由她来承担所有的错误与怨言。
她自然,以死谢罪。
如此,不会有人追究,不会有人不满。
倪安逸说不出一个不是来,却不愿说出是。
“当然喜欢你,你可是我的财主,没有你就没有倪安逸。”
本人称呼自己的全名,带着分怪异。
倪安逸总指望着孟栩记起什么。
若是依旧不成,那她也不要等了。
到时候追究起来便说被缠得烦了,不愿对方伤心而已。是实话,不过掩盖了一些自私的小心思。
天还未黑,街上的人稀稀疏疏。
偶遇上的人没人用正眼瞧过她俩。
“这些人有些古怪,怎么全部对我视而不见?”若一个两个可以是巧合,可但凡遇上的都是如此,便不由令人怀疑另有隐情。
“嗯。”倪安逸牵住孟栩的手,“我们走快些。”
碰瓷大户撞了
个人。
被撞的人连头都没抬,不理会倪安逸的道歉爬起来就往反方向走。
走了几步凝住,像要转身,最终头也不回走了。用“走”字并不恰当,是跑掉的。
闻大人不知从何处来,声音爽朗:“他们呀,赶着回家吃饭。”
“”她看上去没有脑子吗?
被带进平常人家时孟栩还处于被蒙骗的愤怒之中,对闻大人的印象一落千丈。
宅子很清幽,男人依旧做在主位上只是将筷子放在一旁看过来。
“闻兄。”他喊了一声便算是招呼。
倒是小丫头喊话:“娘亲,闻大人来了,多做一盘菜吃吃!”
“小机灵鬼。”
咸菜比鲜菜多,味道却是不错:“这是皇都来的孟姑娘。自带着粮食来”
没人问她带了多少粮食,不关心这事,问得多的是皇都的繁华与沿路的风土人情。
孟栩知无不言,几人聊的谈得上愉快。
就连主人都邀孟栩离开金湖前定然再来做客。
“孟姑娘不久留,没俩日就要去河西县。”
“河西县啊。”女主人搭上了话,“我娘家是那边的,要是”
男人打断了女人的话,和孟栩道歉。
吃完饭还有一些房屋冒着炊烟。
倪安逸露出一抹带有深意的笑容。
一回住处孟栩便忍不住上前询问倪安逸发现了什么。
倪安逸的记性异于常人,她瞧见几户人家,在孟栩与她上街冒着炊烟,几人用完晚膳那几户人家依旧冒着烟。
旱灾时期再富饶也不会有如此奢侈的人家,谁也不知道干旱要持续多久。
孟栩自是未发现那袅袅炊烟的异样,但倪安逸说了,她便信。
“你是说,他们在‘唱戏’?”
倪安逸的手指按在嘴上,孟栩压低了声音:“我们去突袭。”
倪安逸问:“计划呢?”
孟栩指了指被窝,见倪安逸没看懂,她几步走到床边。脱下鞋子躲进被窝里,被子被她的手撑在头顶,她的另一只手招呼倪安逸过去。
倪安逸走近后蹲着身子与孟栩平视。呼吸靠近她,孟栩在她耳边说:“隔墙有耳,在被窝里商讨计策。”
“”倪安逸失笑,“不热吗?”
“不热,快进来。”
倪安逸的手贴上孟栩的脸:“你挺热的。”
孟栩用十分之一的财产发誓,她一开始的想法真的挺单纯的。
被子一掀:“不讨论了!”
倪安逸捏着被子的一角,另一只手拦住了要下床的孟栩,绕过孟栩的身子向后,拉住了被子第二个角:“还是讨论一下才好。”
话音刚落,孟栩的身后鼓起一阵风被子从后向前盖住两人的脑袋。她的身前是一个向她压来的身体,带着浅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