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两也的确许久未见了,确实应该好好叙叙旧。榆儿,你带知梧去竹苑吧,你两都风尘仆仆的回来,下去收拾收拾,待会也可以用午膳了。”
“好,那孩儿先下去了。”
毕竟还在少年时,上榆说完便拉着知梧去往竹苑。
看着那个拉起自己的手,知梧神色莫名的顿了顿,最终并未挣开,只随着上榆牵着自己。对方还如小时候一样,会和自己叨咕叨咕一些趣事,说着家里的变化和不变的摆设。
知梧看着这样的上榆,并不舍得打断这时候的美好,心里还欣慰到:这个人还是没变啊,真好。
随着三年的闯荡历练,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呆呆傻傻的只会躲在对方的后面,在长辈面前替对方打打掩护的小孩子了,虽然差了一岁,可现在看来,自己心境倒是比对方老了几岁的。
“三年未见,看起来榆儿还是没变,只这个子窜了不少。”知梧摸着对方的脑袋感慨道。
“滚滚滚,榆儿是你喊的吗?要叫哥。还有别摸头我和你说,别以为几年不见我摸不着你脑袋就拿你没办法了。”
“哈哈,是是是,从小到大榆儿你怕过谁!”
“那是!还不改口?你小子也找揍是吧?一个个的什么爱好……”
“哦?还有谁刚被榆儿揍过不成?”
“揍还不至于,就曲家那小子,忒不是好东西了,敢阴你哥我!”
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停下来盯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
知梧突然被面前人不带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样子给弄愣住了,疑惑的问到:
“怎么了?可是我有何不妥?”
上榆眉头轻皱道:“知梧你……变得很多了。”
听着这话,知梧倏的不自然的抿了下嘴回道:“在边关跟着二伯闯荡些时日,自然不会再如小时候一般不懂事了。”
“是了,倒是我没体会到你的苦处,就我还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罢了。”说着抬头对着对方自讽的笑了一下。微风吹起额前的一缕青丝,和着嘴角眉梢的一抹笑意,终是迷了谁的眼而不自知。
上榆殊不知自己也是变了,小时候那个次次皮的灰头土脸回来的小人,已经长成灼灼其华的少年,不管再怎么小打小闹,也让人生不出什么气来。
知梧忍不住揉了揉上榆的发顶。
“够了啊你,这次回来倒看出来你胆子长进了不少。”被小自己一岁的人揉了头,戚大佬表示落了面子,倏的摆下脸子挥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走,丝毫不打算等身后的人。
知梧无奈的笑着跟了上去。
在二人离开之后,假山后的一个丫鬟不由出声道:
“哎,这表少爷三年不见真是长得愈发一表人才,倒是比咱家少爷还高了。想来咱们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亭亭少年,怎会还有不长眼的人赶着欺负他。”
“行了你,在背后议论少爷,也就数你够胆量,怕是又忘了上次被大夫人罚去扫后院的事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虽为家奴,怎么着我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
“你可就年长了少爷四岁,惯会大言不惭。好了,咱们快些把这些兰花搬走,久了,李伯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年长些的丫鬟出声催促到。
且说另一边的竹苑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快点进去。”上榆说着还不忘推了对方一把,倒是把知梧直接推进了池子里。做了恶事的人慎楞了片刻继而哈哈大笑,直笑的弯了腰还不罢休。
却不想突然被池子里伸出的一只手握住了脚踝,一施力之下便稳不住身体,向后倒去,眼见着就要后脑勺着地,又被池子里站起来的人给拉住了手臂。这一来一回间就不由地面向着池子里倒去,与池边的人撞了个满怀。
上榆猛然被面前坚实的胸膛给撞得鼻梁发酸,酸疼得眼眶中泪水要出不出的直打转。真真是恨不得掐死面前这厮。自己却不想这最先出手的是谁来着。
面前人也未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急忙退后一步问道:“你没事吧?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还在低头捂着鼻子的上榆被疼的直想骂脏话:“沃日,tm疼死我了。”
“你杵一下试试!吃什么长大的你!嘶…”愤怒的牵连到较多面部表情的人又被自己给弄的更疼了,不仅鼻梁酸,牙根都跟着发酸,顿时不想再说任何话了。
知梧也看出他这次疼的不轻,连忙将两人随便泼泼收拾收拾就带着上榆去外间坐下。
在把上榆的手从捂着的鼻子上拉下来之后,才发现鼻梁处除了还有些红色外已经紫瘀了一片,顿时愧疚起来。
知梧:“都是我不好,我去取点止痛去瘀的药来。”说着转身就往外奔去。
上榆这疼的也有负气的成分,看着也没喊住他。原是让外间小厮跑一趟就行了,既然他自己跑了,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