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奈特还以为会和哈索尔分房睡,毕竟船上房间那么多,哪知菲缇还是把她带到了哈索尔的房间。
“奈特将军,王吩咐了,今晚您在这里安寝。”
菲缇被哈索尔安排给了奈特,随身服饰她,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笑这么开心的,奈特无奈的摇摇头,进了房间。
“奈特将军,等等,今晚好梦,”说完,菲缇脸上绯红一片,捂着脸跑远了。
奈特睁大眸子一愣,这是她太和善了,这小丫头……房间被收拾的很整洁,不过窗沿下的花换成了火红,炙烈的玫瑰,平添暧昧。
奈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甜蜜的笑,比初晨盛开的花儿还要娇美。
漆黑的湖面上,一层银色的水泽闪动,数十艘战船借着泛滥季的水势往下游迅速前进。
轻细的开门声响起,一道人影带着夜晚的寒意掀开被子上了榻,将榻上人一把拥入怀里,暖意融融。
一夜好眠。
两日后,艳阳高照,船队按计划如愿抵达了目的地。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筏铺满了湖面,为首的是稍稍大一点木筏,上头站着一名肤色黝黑,眼神清亮的男子,头上带着秃鹫金冠,双膝跪下,头叩在小筏上。
“哈赤,起来吧,你的父亲身体还好吗?”哈索尔笑着点头,和善非常,严格遵循着王室礼仪。
女王巡视自己的土地,从容稳重,不失王者的霸道,而对老臣又给予了适当的安抚,挑不出一丁点错处,
“王,父亲很好,哈赤奉父命来此迎接您,河岛间的河道狭隘,战船无法驶入,小筏都已经提前准备好,”哈赤脸颊黑红黑红,说话的声音很大,可以看出来他很激动,小筏随着他的动作止不住的晃动。
奈特就站在哈索尔身侧,时刻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塞内特港口有些超乎奈特想象的破旧,茂盛的树丛肆意生长在河岸,引堤的轮廓掩映其中,不驶近了实在难以发现,而树丛后的景色被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半点轮廓都窥不见。
奈特容色凝肃,对未知的淡淡不安涌上心头。
哈索尔神色如常点点头,吩咐下去,下船上筏。
小筏上片刻就被黑压压的人头挤满,依次驶进密林之中,猝然响起的水声打破了密林中的诡异的静谧。
灼人的阳光被浓密的树冠遮挡,只余斑驳的光影落下来,狭隘河道两旁往里看皆是腐朽的落叶枯枝,堆积了厚厚一层,惨败的
动物枯骨掩映其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
哈索尔,奈特与哈赤在同一艘筏子上,身后是两排轻装的士兵,双手持剑,剑刃朝着河道两旁。
“王,这是一到天然的屏障,水中生活着食人鳄,水蟒,没有熟悉的人引路,很容易就葬身水中,”哈赤在一旁很是耐心细致的解释,塞内特平时鲜少有人踏足,而法老更是有逾百年没有来造访过了。
随着缓慢流淌的水流,视野渐渐开阔,倏然,一大片水泽映入哈索尔一行人眼中,比起刚刚崎岖的河道,这片水泽显然要辽阔清澈的多。
水质清澈,隐隐可见生长其中的水草,小筏加速驶向对岸。
“王,可以下筏了。”
踩上岸,辽阔无垠的水泽连接着岛屿将塞内特城环绕其中,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灰色衣裙的侍女指着城外的几片水泽长大了嘴,俨然受惊的模样。
只见足足有人腰身那么粗壮的几条水蟒盘踞在水岸旁,而另一片相连的水泽中是外表粗粝的巨鳄,正张着血口进食,而隔着这么远隐隐可见它正在啃咬着的是一条人腿。
气氛陡然僵滞,哈赤一时间语塞,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这时一直站在哈赤身旁的赤膊女人说话了,看似恭敬,实则轻佻解释道:“王,还请不要惊慌,这是城主养在城外的水蟒与鳄鱼,可做御敌之用,若有犯错的奴隶,也可以直接扔下去做他们的美食。”
哈索尔淡淡睨了一眼,毫不在意,继续抬步往前走去,只是奈特知道哈索尔刻意放缓了步子,将她护在身后,汹涌而来的暖意交织蔓延进奈特心中。
握上腰间的短剑,奈特全身戒备着,刻着秃鹫的巨大石头□□缓缓转动着,绞动着铁索,城门打开,木桥被缓缓放下。
城内是完全不同于埃及其他任何一个城市的景象,就连穿着装饰都有很大的差异。
让奈特没有想到的是哈赤将她们带到了城主府旁边的一座行宫,哈努笏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城中的民众对哈索尔这个女王更是没有一点崇敬之心,一路走来,看向她们一行人的目光中只有好奇与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