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童皱眉,耳边是苗沁的惊呼声,“殷医生!你流血了!”
毕竟是个女生,殷童使了劲很容易就挣开了,可也因为是个女生,涂着艳色的长长的指甲钳进肉里,殷童的手臂上出现了几个血窟窿。
楚妙妙脸色的神色狰狞了起来,趁苗沁在替殷童看手臂的时候冲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抓在手上的花瓶猛的朝两人砸来。
殷童迅速的推开了身边的苗沁,再闪避不及只能转过身子,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击,花瓶碎成一堆烂片,楚妙妙尖锐的笑容伴着苗沁的惊呼声同时在耳边回荡。
背后的疼似乎是次要的了,殷童扶着墙壁,想要先将两人的嘴塞上。
同一时刻,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框的白大褂男人大步走进来,他看见房内的情景时愣了一下,然后挥手,身后两个男医生和几个女护士一起上前,摁住楚妙妙给人打了一剂镇定剂,将人绑在了床上。
苗沁回过神来,因惊吓过度,说话结巴了起来,“姚奥奥奥医生,她她她她,她有暴力倾向,她伤昂昂昂人了。”
姚琛看着殷童一点点开始染血的后背,面无表情,“我有眼睛,我看得见。”
殷童转过身子,努力的挺起后背,最后扫了一眼安静下来却仍旧瞪着眼珠的楚妙妙,看向姚琛,“既然主治医生都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同属一个科系,姚琛和殷童的关系却没那么融洽,或许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一科容不得两位德高望重的医生,比起同事他们更像是竞争对手。
若不是殷童实在好奇楚妙妙,是万不会跑到姚琛底下的病人这里来的。
第二起因失眠而住院的病例了,而只单单看楚妙妙的样子来说,更像是脑子有病已经出现了认知障碍记忆错乱以及三观扭曲。
真的仅仅只是失眠带来的后遗症吗?
殷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医护人员简单的替殷童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后背的伤比较重,楚妙妙下手狠绝,掀开衣服后背已是血流一片。
“这个病人……真狠啊。”张晴看着一片狼藉的伤口,抿嘴不满道,“这年头,一有事就怪医生,倒成了我们欠他的了?殷医生你也真能忍,是我我都!”
“张护士,慎言。”殷童出声打断了张晴的话,抱以浅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误伤,麻烦你给我包扎了。”
殷童的长相本就是娃娃脸,双眼皮大眼睛,不管少女还是妇女,一致认为他很可爱,可惜殷童不爱笑,总爱板着一张脸,但那张看上去就无害的脸让人没法怕起来。
殷童自以为自己的威严很高,因为大部分护士医生每次碰面,他们都会下意识躲着自己,殊不知那是因为害羞无法对视。
所以殷童在故作冷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对于这些帮助了自己的人他也不会吝啬笑容。
作为一个人民医者,严肃是需要的,温柔微笑也是职业必备的。
张晴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护士,被殷童这么一望,心都酥了,红着脸再不敢说话。
作为殷童的姐姐粉,她差点没克制住自己拿出手机对着人脸一阵拍,就连手下沾染了血迹的美背,都显得那么的色气。
“打扰一下。”姚琛挑开帘子,抱着双臂靠在墙边,望向两人,“处理好了的话方便我问些问题?”
张晴再不敢旖旎乱想,缠绷带的手速快了许多,“马上。”
殷童和姚琛,年龄相差不大,性格南辕北辙,一个真可爱假严肃,一个……凶。
嗯,那么多词就一个凶最能形容他,除了本科的护士怕他,别科的但凡是同他打过交道的,无不怕他怕的要命。
不过殷童不怕。
殷童敛起笑容,淡淡的睨了姚琛一眼,“问。”
姚琛因浓重的酒精味而皱眉,不打算再走近几步,道,“你跟楚妙妙说了什么?”
殷童看着脏了的衣服,很不开心的回道,“没来得及说话,刘海一撩她就打我。”
姚琛怔住,怪异的看向殷童,“你撩他刘海干嘛?”
“看看她额头有没有什么东西。”
姚琛莫名其妙,“那你看见了什么吗?”
殷童这才抬头,扫了姚琛一眼,见到他眼里藏都藏不住的疑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语气里不无嘲讽,“看见了,通宵通的都长痘痘了。”
姚琛:“……”
姚琛开始后悔来找殷童了,拧眉看向一脸风轻云淡却还裸着上半身的殷童,伸手脱了白大褂扔过去,“洗干净了还我,还有,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观阁下印堂发黑,估计要倒霉了,衣服趁早还我。”
“印堂发黑?”
姚琛已经转身就要出去了,闻言顿了一下脚步,声音低沉道,“殷医生怕是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