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看眼周遭的黑暗，差点忘记了今天和往常是不一样的，遇见了很久没见的人，现在又若无其事醒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周承肯定是离开了。

他走出房间，摸索着打开灯，把屋子里所有灯全部放亮，洗把脸，水滴滴答答从刘海儿慢落在颈边，出来想在客厅倒热水时，李明家拿毛巾擦得脸生疼，眯着眼，看到干净的地面上一串大大咧咧的脚印。

在屋子里光明正大逛了一圈儿，各个地方粗粗转过，随后停在门口毯子前，消失了。

李明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再次遇见周承，甚至在上次，他表完白离开时，都清晰地觉得他们会再见面，所以规划好了大部分的注意事项。

但是这次，毫无任何所谓第六感，心灵感应，和故事必然会发生后续的缘由。

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靠偶然去联系的，有结果的事全靠两个人努力去制造这种偶然，然后皆大欢喜。

第二天又要恢复成那个平常的状态，又要去担心早点该吃点什么，他二十五岁了，过得像三十五四十五。

嗯，很多人走在路上，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们的未来，栩栩如生，从不会误入歧途。

李明家把衣服脱了，被静电电到微微颤着，蜷缩上半身，穿了睡衣，打算再多睡一会儿。却把刚才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全部在脑海里过了遍场。

确实酒醉，但酒也壮胆。

抱在一起了，说了很多话，这句话值得琢磨，那句话自己表现的过于高深，好害怕他会反感。最惊喜就是拥抱，身体前倾，腿虚着走，小腿互相靠近，好像是种种证据一样，不断在脑子里轮转。

全部都是会怀念的东西，一个靠近的举动是一块糖，不敢仔细含化分解，只求表面意思，无脑地欢快起来。想一想就会觉得脑袋发麻，偏偏当时表现的如正常人一个样子。

于是本来想维持原样生活假装准点入睡，结果在自作聪明，一夜无眠。

李明家把眼睛揉来揉去，再次洗了个脸，不停睁闭双眼，凑近玻璃，发现眼皮底下覆层发青阴影，想起第一次碰见周承时，那句令人手足无措的人不可貌相。

周承没有再提过，可他确实也因为那句话而无法入睡过。在那个夜晚耳洞很疼，现如今去打了新的，没有歪，乖乖的。

电梯直到楼下，手提个包，抻抻领子，紧到咳不出来，看到门口卖早点，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年纪很大的人正在排队。他是光头，人看着很斯文的样子，正在和旁人聊天，笑得和蔼安详。

李明家站在原地，没向前走，那只博美冲上来扑到他的裤腿上，扯着小力去撕咬。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睡的不好，所以马上迎来一阵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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